梅公公去傳話之後，龍華殿中就只剩下了衛榕和武帝二人。

武帝撩起明黃皇袍，大刀闊斧的坐在台階上，他笑著拍拍身邊的位置，招呼衛榕過來坐下。

衛榕走過去，走在他旁邊，中間的位置可以再容納下一人。

武帝也不在意：「明瑤的事情我很抱歉，老二對親生骨肉下手，我是真的沒有想到。」

言辭中，連自稱也變了，看來是要走親民路線了。

衛榕抬起手抱住自己的腦袋，一言不發，看上去很是傷心的樣子。

武帝嘆了口氣：「老二畢竟是個王爺，如果我真的要他以命償命的話，那我皇室的臉面劇真的別想要了。御史家那邊，我會給他們一個交代，孫蘭是明瑤的生母，那就是我皇甫家的人，我會讓她入皇陵，給與孫家無上的榮耀。」

「陛下，臣覺得，或許孫小姐更喜歡待在一個沒有束縛的地方，皇陵威嚴，她怕是不習慣，」衛榕抬起頭來，看著武帝的臉色繼續道，「若是有可能的話，我覺得明瑤更願意和她的母親在一起，生前不能相認，難道死後還不能相聚嗎？」

她定定的看著武帝，目光毫不閃躲。她已經聽明白了，從一開始，武帝就沒有想對明王爺下手，對他來說，維護皇家的顏面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她現在還沒有那個能力和武帝對著干，強迫他處罰明王爺，她現在僅有的在武帝心中的價值，就是對付恭靖王府。與其要他對自己厭煩，還不如養精蓄銳，等待她有一天親手為明瑤和孫蘭報仇。

武帝沉默的回望她，良久之後，他忽然開口道：「好，那就讓明瑤隨著孫蘭安葬在御史家的陵園，了卻她們母子之間的遺憾。」

衛榕站起身來，朝著武帝行了個禮，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龍華殿。

明瑤，等著，我會讓整個皇甫家給你陪葬的！

***

衛守山焦急的在府門前站著，他的衛榕怎么還不回來啊！

終於，在日頭最盛的時候，街頭出現了熟悉的身影。

衛守山臉色一喜，趕緊跑了過去：「衛榕你終於回來了！」

本是臉色有些陰郁的衛榕，看到父親這么高興，臉色不知不覺也緩和了些，她急忙伸手攙扶住衛守山，笑道：「爹，我就說我沒事的呀。」

衛守山連連點頭，拉著衛榕快步回了府，絲毫沒有注意到衛榕的異常。

吃過飯，還沒等好好休息一下，虛虛關著的房門就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

「哎呦大少爺，你可真是嚇死人了！」

清歌抱怨的聲音響起，過去請衛嘉良進來。

「衛榕呢，衛榕！」衛嘉良還單手吊著一個胳膊，推開清歌就朝著內室走，衛榕正好從里面出來，看到衛嘉良不由得無奈一笑。

「大哥，你這是怎么了？」

衛嘉良沉下臉來：「我方才去了恭敬王府，找王爺談了談，他竟然說……」

衛榕臉色一變，打斷衛嘉良的話：「清歌，去外面守著，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能進來。」

清歌應了一聲，馬上關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