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宮中出來,衛榕就顯得心不在焉。慕雲只以為她是因為陛下要提拔她為大學士而感到驚訝興奮,笑了笑也沒再說話。
等到馬車快駛出長安街的時候,忽然從車廂里傳來一聲:「停車!」
車夫趕緊拉住韁繩。
「怎么了?」慕雲朝著衛榕看去。
衛榕掀開窗帷,朝外看了看,馬上起身道:「我有點事,你先回去鴻臚寺,我一會自己過去。」
「要不把馬車留給你……吧……」
慕雲無奈的看著掀開又落下的車帷,對著車夫道,「我們先回去。」
車夫應了一聲,馬車又晃晃悠悠的走了起來。
衛榕從馬車下來,沿著長安街快步朝著恭靖王府的方向走去。
快到王府門前的時候,忽然不知從哪里蹦出一個黑色的人影來,衛榕心中一駭,只感覺自己的頭發絲都嚇得豎了起來,不等看清這人的面貌,她轉身就跑。
「是我啊!」
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衛榕的腳步猛地停下,她回頭難以置信的看著面前之人,「袁烈?!」
袁烈嘆了一口氣,無奈又好笑道:「你這是怎么了,一驚一乍,誰有這么大的膽子敢在恭靖王府門前劫持朝中四品大臣?」
衛榕苦笑一聲,只覺得自己也有些反應過度,但這不是最主要的。
「你怎么在這里?這段時間你去了哪?你身上的毒怎么樣?你怎么不來找我啊!……」
「好了好了,」袁烈苦惱的扶住額頭,「你問這么多,我怎么回答,等我以後和你解釋,我過來找你,是有別的事。」
衛榕卻突然退後一步,冷聲道:「原來你早就好了,是故意沒有來找我?」
「天大的冤枉,我已經被王麟那閹狗發現,若是再去見你,這不是給你找麻煩嗎?」袁烈露出無辜的表情,從懷里掏出一個布包,「我來找你,是為了這個,你從鴻臚寺離開之後,王麟的人就進了你的房間,拿出了這個。」
衛榕一怔,急忙接過打開,袁烈好奇的伸著脖子:「我搶到手就只顧著逃跑,還沒看看這里面是什么呢。」
這里面是什么?
忽然要打開布包的手猛地一僵,衛榕終於想起這里面是什么了。
「怎么了?」袁烈見衛榕低頭不動,伸手就要去拿,「我幫你打……」
「不用!」
誰知衛榕卻是一聲大吼,伸到一半的手直接僵在半空。
袁烈怔怔的看向衛榕道:「你……你怎么了?」
衛榕臉色難看的把布包胡亂的塞到寬大的袖子里,忽然又抬起頭來:「你……那個拿我東西的人呢?」
袁烈也終於從衛榕的臉上察覺出了異常,能讓衛榕這么反常緊張的東西,怕是和她的身份有關吧。
不知想到什么,袁烈的臉色有些不自然起來,他輕咳幾聲:「我……我打不過他,若是我早知道這里面的東西是……那我抵死也不會放過他。」
衛榕重重的跺了跺腳,神情惱怒,這個布包里的東西說私密也挺私密的,但也是能蒙混過關的,這是她用來包裹身子的輕紗布,昨日她在鴻臚寺,不小心的被水濕了衣裳,就在房中換了下來,後來被王麟的人叫走,這一來二去的就忘記了,沒有想到就在今日她離開鴻臚寺的時候,竟然被王麟的人給找了出來!
「要不……我再去找他?」
袁烈小心道,「若真的很重要的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