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開手中的包袱，表情瞬間一變。

里面竟然是兩塊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布料！

他顫抖的把手蓋在上面，表情瞬息萬變，最後他忽然蹲到地上，雙手捂著臉痛哭起來。

***

余暉下，恭靖王府和武安侯府的馬車不遠不近的跟在前面兩人身後，老馬和王府的車夫相談甚歡，二人不時發出一陣愉悅的笑聲。

衛榕回頭看了那二人一眼，眼中浮現出些許笑意。

「看什么，還不走？」

厲禎霖瞥了她一眼，對她的走神很不滿意。

衛榕忙笑道：「剛才說到哪里了？」

厲禎霖自然是不會說，他冷哼一聲，別過了臉去。

衛榕這才「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自問自答道：「想起來了，說到林哥了。他家中情況不算好，十年寒窗苦讀幾乎耗盡了家中的老本，他家中還有一對年邁的父母和幼小的孩童，他房中的那身宮女服，是他輾轉通過了許多關系才得到的，是為了回家能裁成布料給他的女兒做新衣穿。」

「新衣？」厲禎霖鼻間發出一聲嗤笑，「那身宮女服一看就是盥洗過多次，上面的褶子都那么多，還做新衣？我看是做舊衣吧。」

衛榕笑起來，絲毫不因為他的話而生氣。

「所以啊，我才去內務局給他買了兩塊上好的料子，送去給他了。「

厲禎霖哼了一聲，低頭朝著身邊的衛榕看去，薄唇輕啟，吐出四個字：「多管閑事。」

「怎么會是多管閑事呢，」衛榕反駁道，「你也是早就知道他做的事情了吧，要不然也不會讓我換身宮女服出門，你是不是早就料到皇甫明會發現我，來找我的麻煩？」

「我可沒有那么厲害，」厲禎霖挑起眉梢，聲音有些陰陽怪氣，「你當初不是還恨我恨的牙癢癢，嫌棄我讓你穿那身衣服嗎？你是不是在想著，若不是我逼迫你，今日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衛榕干笑兩聲，沒敢說話。

氣氛有些變得尷尬。

就在衛榕考慮要不要主動緩和氣氛的時候，忽然從旁邊的巷子里走出一個簪花的老太太，手中挎著一個竹籃。

似乎是早就注意到了衛榕和厲禎霖二人，她一步步緩慢卻堅定的走了過來。

渾濁的眼睛看了看衛榕，又看了看厲禎霖。

「公子，買朵花送給你身邊的這位姑娘吧？」

衛榕一僵，連忙道：「大娘您誤會了，我是男子。」

老太太：「……公子，買朵花送給你身邊的這位公子吧？」

衛榕：「……」

厲禎霖大笑，竟然還真的從袖子里摸出一個銀錠子。

「我全要了。」

老太太動作麻利的跟她剛才緩慢麻木的動作一點都不像，一手拿銀子，一手遞籃子。

「二位公子一定會百年好合，大吉大利。」

衛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