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呢？」

狐狸眼光芒璀璨，俊美的臉上帶著無盡的溫柔，聲音是那么的旖旎纏綿，第一次，有另外的東西占據了原本高高在上的驕傲，遠在雲端，觸手不及的人忽然近在咫尺。

難以置信，激動，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高興和惆悵。

行駛的馬車里，清歌就見正在休息的衛榕，忽然抬手緊緊揪住了胸口的衣服。

她一驚，忙道：「二少爺，您怎么了？」

衛榕慢慢的睜開眼睛，眼中的各樣情緒已經消散的無影無蹤。

她坐起身來，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掀開窗帷朝外看去：「到哪里了？」

「剛才焰過來說，馬上就要和沈將軍匯合了。」

衛榕微微詫異：「焰？他過來做什么？」

清歌從身後拿出一個食盒，放到衛榕面前：「這是厲公子讓焰送過來的，說是因為王五的事情，二少爺受了驚嚇，讓二少爺好好補補身子。」

她打開蓋子，沁人心脾的清香從里面涌了出來，是一碗荷葉粥。

趕路的日子，別人都是狼狽疲勞，只有厲禎霖，還可以這般享受。

「二號掃葉，喝一些吧，這是厲公子吩咐焰快馬加鞭去最近的農戶家里花錢買來的，厲公子還說，條件有限，讓二少爺不要嫌棄。」

衛榕臉色微僵，輕輕推開了清歌的手：「先放著吧，我還不餓。」

「一會就涼了！」清歌急道，「這是厲公子的心意啊，二少爺怎么能不領了這份情呢？我聽袁烈說了，當時他和慕公子找到二少爺們的時候，那個吃人肉的王五已經被厲公子制服，可是厲公子身上也受了嚴重的傷，只有二少爺，是最平安的那一個，袁烈說，王五武功高強，他都不一定能打的過。二少爺，厲公子一定是萬分的保護了您，所以您才這么平安的。」

清歌苦口婆心，像是在訓導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

衛榕有些不悅：「所以我沒有受傷，還要感謝他對吧？」

當時王五扮做老漢出現，已經被他們發現了端倪，可是厲禎霖還是執意要跟著王五走，後來他在和王五的打斗中，先是並沒有用盡全力，她雖然不懂得武功，但是也從衛嘉良哪里聽說過，厲禎霖對王五，明顯就是遛狗一般，到最後，才給出致命一擊。

能讓厲禎霖這么精心對付的人，明顯不是一般，厲禎霖肯定是對王五有什么企圖的。

自己幫著厲禎霖演戲扮做夫妻，是成全了厲禎霖的「奸計」怎么到頭來自己反而還要謝謝厲禎霖的別有用心了？

清歌並不知道這其中的內情，聽到衛榕的話，她特別認真的點頭：「二少爺，人要懂得感恩啊。」

衛榕被逗笑，無奈的連連搖頭：「你啊你，被人賣了還要幫別人數錢呢。」

清歌不明白，剛要詢問，就聽到外面傳來了書樂的聲音。

「書樂回來了！」

看著清歌高興的去掀開車帷，衛榕的臉色微變，有些難堪。

對自己的看不起，對書樂的愧疚。

馬車停下，待書樂上來，又重新行駛。

書樂用帕子抱著手，端著一碗葯湯：「二少爺，這是鎮定安神的，您快喝了，今日您受苦了。」

她面露擔心，看著衛榕的眼睛里是發自內心的擔憂。

衛榕只覺臉頰燒的有些厲害，愧疚不已。

「你……」她頓了頓，面露難堪，「我……」

「什么你我的，二少爺您怎么了？」清歌皺眉，從書樂手中接過葯碗，吹涼一些，遞到衛榕手上，「二少爺肯定是覺得燙了是不是，現在可以了，喝吧。」

衛榕：「……」

這個傻丫頭啊！

被清歌一攪和，馬車里的氣氛總算變得不是那么奇怪了。

差不多過了兩個時辰，天色即將轉暗的時候，外面傳來了焰的聲音：「衛大人，沈安將軍來了，公子問您要不要出去見見。」

「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