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緊閉的房間里,只有木窗半開,涼風穿過,吹動了輕薄的床幔。
衛榕被迫俯身在那人的身上,肩膀被人緊緊的鉗住,胳膊無力搖晃。
「放開我!」
她惡狠狠說道,「再不松手,我就殺了你!」
她還有袖箭,這么近的距離足以要這人的性命,但是問題的關鍵是,她只有雙手配合才能發動袖箭,現在她不過是強撐罷了,試圖威脅恐嚇,令其恐懼。
「哼。」忽然,一聲低沉的笑聲從頭頂傳來。
衛榕身子頓時一僵。
「姑娘,你方才說什么?」
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忍笑的意味。
衛榕怔怔抬頭,肩膀上的手也適時的放松了禁錮。
入眼便是光潔的下巴,完美的棱角和弧度,熟悉的完美,永遠都看不厭的好看。
「厲禎霖!」
衛榕掙扎著坐起身來,憤怒的捶打著那悠閑躺在床上的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厲禎霖腦袋枕在雙臂上,狐狸眼上下打量衛榕一眼:「這身裝扮,很別致。」
衛榕身上穿的還是普通朴素的麻布衫,頭上帶著灰色的頭巾,臉上也故意弄得灰頭土臉。
只以為厲禎霖是在嘲笑自己,衛榕更加生氣,舉起手來朝著厲禎霖的胸膛就是「砰」的一拳,然後起身就要下床。
「哎哎,」厲禎霖眼疾手快的一把拽住她胳膊,聲音猶帶著笑意,「干什么去?」
衛榕使勁甩了一下他的手,卻根本就甩不開。
她怒而回頭:「我回去!我回去清水鎮!」
費勁千辛萬苦終於來了上京,卻又被厲禎霖坑騙了,虧她耗費心思來到了這里,卻是傻乎乎的又進了厲禎霖的圈套!
「都來了,干嘛還回去呢?」厲禎霖拉著衛榕的胳膊不放,順便從床上坐起身來,看著她特意妝畫的蠟黃側臉,「回去了,你還一樣還是不放心,到時候還是再回來?」
被戳到了痛點,衛榕更加惱怒:「不,我永遠都不會再回來!」
「哎哎,怎么還真生氣了。」
厲禎霖把下巴靠在衛榕的肩膀上,目光從她小巧瑩潤的耳垂上掃過,眼神微暗。
「你在上京了無音信,我派人去查你的下落,那么長時間都沒有結果,我怎么能不擔心?你只知道埋怨我騙了你,但你怎么不想想,我找不到你時,我多著急?若不是你不出來,我用得著這個辦法?」
他嘆了一口氣,雙手從後面環住了衛榕的纖腰,衛榕身子瞬間一僵。
下意識的就要逃開,卻在下一刻停止了動作。
「我真害怕,你出事啊。」
一聲輕嘆在耳邊響起,恐慌,害怕,生氣,難過,更多的是失而復得的喜悅,各種各樣的情感交織在一起,聽起來格外的惆悵,令人心酸。
「我……我沒事,」衛榕強撐鎮定,僵硬著身子任由厲禎霖抱著,「但是我怕,胡蘊可能出事了,他回來找你了嗎?」
「恩,」厲禎霖應了一聲,語氣變的森嚴,「沒經過我的同意,他敢帶你過來,我饒不了他。」
衛榕一驚,馬上轉身看向厲禎霖道:「若不是我逼著他,他也不會答應,你要怪就怪我,和胡蘊沒有關系。」
厲禎霖看著她,忽然挑眉一笑,腰間的手微微用力,衛榕便撲到了他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