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心中流淌。

「我好奇，」厲禎霖在衛榕面前站定，細細掃過她的眉眼，然後忽然伏低身子，幾乎和衛榕臉貼臉。

衛榕呼吸一滯，瞪大眼睛看著面前之人。

「唰」什么東西從手中被人給抽走了。

厲禎霖直起身子，抬起手來，手中是剛才衛榕拿著前來質問他的密信。

他不疾不徐的展開，狐狸眼掃過上面，「你是如何看出我的紕漏的？」

衛榕沉默的指了指上面的某一行字。

「你的字跡模仿的很像，我也險些沒有看出來，看著我大哥來白龍山的路上，目睹了黃河周圍發生的事情，我這才心中起了懷疑。」

「哈哈，」厲禎霖哼笑一聲，「想不到竟然是在此處露了馬腳。」他感慨道，「果然，騙人是永遠都會有破綻的。」

衛榕笑起來，剛要開口，就接著聽那厲禎霖壓低聲音道。

「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再騙你了，不管是出於什么原因。」

衛榕臉色微紅，輕輕的哼了一聲：「你最好說話算數！」

厲禎霖挑眉一笑，「你何時見我說話不算數過了？」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啊，你……」

「衛榕，你們在說什么？」

慕雲見厲禎霖和衛榕低語許久，不由得出聲問道，皺眉朝著他們看去。

衛榕飛快瞪了厲禎霖一眼，後者笑著站直身子。

「沒有！沒有在說什么！」

她朝著慕雲笑起來，盡量讓笑容看起來正常一些。

慕雲點了點頭，目光從厲禎霖臉上滑過，稍顯復雜。

「我們家人在盛京真的不會有事嗎？」

擔心氣氛太過尷尬，衛榕趕緊扯開話題。

厲禎霖恩了一聲，走到桌邊坐下，「我和我大哥雖然不在恭靖王府，但是我大哥失蹤的消息，一直都由我封鎖，光他的名號在，也能抵擋許多的事情。二來，慕雲的姐姐在宮中，武帝如今雖然聖寵常嫿，但是對慕箏也還是有些感情的，慕箏說的話，他到底還是能聽進去一些。」

衛榕心中不但沒有松一口氣，反而緊緊的提了起來，「但要是他不聽呢？」

若是武帝不聽慕箏的，若是他執意所為呢。

「他不敢。」

不等厲禎霖說話，慕雲沉聲開了口，「武帝最重名聲，武安侯府，恭靖王府，慕家，都在盛京中享有口碑，武帝若是想要對我們做什么，那盛京百姓第一個不願意，武帝若是拿不出一個合理的說法來，有的是人來阻止他。」

衛榕心神輕輕一顫。

「慕雲說的對，」厲禎霖點頭，「你不要太擔心盛京，盛京中雖然有武帝一眾，但正義之士還是不少，就那朝廷中的老學究們，都不會讓武帝隨意妄為。」

厲禎霖說的對，慕雲也說的有道理。

武帝不敢胡作非為，但就是擔心……他用上不得明面的做法。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我……」

衛榕頓了頓，深吸一口氣，看向厲禎霖，「我覺得我們還是盡量處理完這邊的事情，回去吧。」

可是這上京的事情豈是能一時半會就能做完的，衛榕很清楚這一點，可還是忍不住對著厲禎霖說出來。

或許，是因為她覺得，厲禎霖有這個本事可以做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