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只有些輕緩的音樂聲,旋律極其繾綣曖昧,是非常適合調情的音樂。
不知道是不是那香味的緣故,不怎么好聞,反倒讓爾雅覺得有些腦脹,轉了轉脖子,抬手又解了顆襯衫扣。
小雪瞄到他的動作,以為他終於按捺不住想要脫衣服了,連忙上去想要幫他一把。
豐滿的身子還沒挪近兩米,爾雅輕聲呵道,「別動。」
小雪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委屈屈地掃他一眼,卻不敢再近他身半步。看他轉頭看向床上的一眾情趣用品,頓時又臉熱起來。
爾雅看著床上那些形形­色­­色­的情趣用品,全都掃過眼之後,又看回來,上下再掃一遍小雪,沖她溫柔輕笑一下,清朗的聲音卻沉下去,「光站著­干­嘛,脫啊。」
小雪被他那一笑蠱到,聽見他的話頓時激動起來,哪里還顧得上裝害羞,叄下五除二就把那毫無蔽體作用的緊身短裙褪了下去。
她們應當都是學過的,每一個動作都做到極近魅惑,拉拉鏈時聳起的背,造作的指,抬腿時翹起的臀,勾起的腳,只留一只著叄寸的高跟鞋的腳站地上也照樣穩穩當當。
好看,也很做作。
小雪脫到渾身只剩了兩個­乳­貼,下身著了挑幾根線組成的丁字褲,這時候好像想起來自己的人設,雙手交叉著表現出一點遲來的羞澀,其實暗中把­乳­房擠得更聚攏。
她兩只巨­乳­大得誇張,在那嬌小的身板上顯得特別不合理,這樣暴露著居然只有一點點下垂——估計是實在反抗不過地吸引力了,很難不懷疑里面是否貨真價實。
胸有這么大,腰臀瘦卻得骨骼突出,腿也太細了,站起來就顯得不直,膚­色­不夠白,皮膚也­肉­眼可見的不夠細膩。
實在是算不上好看的一副身子,不知道那些男人們怎么會對這種不自然的產物如此熱衷。
執起床上一根情趣教鞭,那頭部都做成愛心形狀的,伸過去劃弄著她的身子,這里撥撥那里拍拍的。
小雪配合地微微扭動著身子,配合那情趣教鞭游移的軌跡,適時地發出嬌喘輕哼,眼睛也輕輕眯起來,實則暗中打量面前的男人,盡量使出自己渾身解數,看這男人到底什么時候才能……獸­性­大發。
爾雅卻注定要讓這敬業的女人失望了,他甚至不想再用自己的手去觸碰她。
他以前沒覺得自己有這般挑剔。
因為他以前也從來沒在意過那些女人的身子是什么樣的,他甚至不屑於稍微仔細一點地去打量,他只是麻木著做戲,不過都是些­肉­,摸起來沒什么不同的。
一樣的令他渾身難受,幾欲作嘔。
他倒不覺得是那些女人有什么問題,這都是他自己的毛病。
是他不想面對的現實——是他想要努力證明自己不是那樣,卻不得不接受的現實。
深夜夢魘中一遍遍響起悠揚的鋼琴聲,那女人鬼魅一般的聲音再次傳來——
「爾雅,你再也碰不了別人了,你是愛我的……」
不!
才不是那樣!
為了打破那魔咒一般的夢魘,他麻痹自己,忍著難受去接觸各式各樣的女人,他逐漸變得對任何人都可以含情脈脈,深情的目光廉價地拋灑給每一個人……
然後大家記住的永遠都是那個江城的風流少爺,沒有人會知道他背後的難言苦痛。
那魘語好像是真的一樣,他無法真心地觸碰每一個女人。
他完全可以一輩子不碰任何女人,就像他最初想得那樣,只要自己心里明白就好,他對於那個女人是多么的嫌厭惡心。
但同時他又迫切地需要一個證明,證明那話,那魔咒,是她單方面的天方夜譚。
他厭懼那女人臉上的虛偽與得意,她對上他的每一個目光,好像都在寫著——「看吧,爾雅,我說的沒錯」。
「你是愛我的……」
他會被逼瘋的……
他需要證明給自己看,證明給那女人看。
這些年來,連他都快要放棄了,他甚至快要接受了那變態的想法。
直到他遇見了那個小姑娘。
他以為她是個小白兔子,沒想到看走了眼,居然是個小狐狸­精­。
那才是副瑩瑩如玉的好身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