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化(1 / 2)

「今天去我家。」易雲崢拉她手。

「不行。」鄔白玉抽出。

「可是明天就是周末了,去我家嘛……」易雲崢緊攥住,低沉的聲音有種違和的柔和。

那又怎樣?周末關他什么事。

因著一些考場征用原因,七中這周取消了周末補課,意味著他們兩天不會在學校見面。他誆她去自己家,那可就不是一晚上那么簡單了,起碼叄天,血賺。

易雲崢想得美極。

「真的不行。」鄔白玉掙脫出。

鄔白玉覺得易雲崢真的有毛病,不知道他怎么了,今天相處這一天,他怎么變得那么……黏糊,像一只伸著舌頭哈熱氣兒的大狗。

他怎么能把他的那種心思說得那么光明正大,毫不遮掩,好像她去他家天經地義一樣,誰給他的臉?

鄔白玉又害怕惹他再露出鋒利爪牙,又嫌棄他貼過來被蹭一身狗毛。

叄番五次地被拒,鄔白玉見他不說話了,害怕他是要發飆,偷偷抬眼看他,沒想到看到的卻是一副……委屈臉。

他頭發還有些凌亂的濕意,耷拉著眉眼,嘴­唇­輕輕抿住,烏黑的眸子很有幾分哀怨地凝著她,倒是把她看得一陣惡寒……

什么鬼表情,她好像幻想著都聽見了那種狗犯委屈的時候才會發出的嗷嗚聲。

鄔白玉怎么會知道他這莫名其妙的委屈從何而來,他們之間怎么會生出這種,膩歪的感覺?

她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人,你對她柔軟,那就別怪她對你狠心了,畢竟這種權利她可不是天天都能有的。

易雲崢巴巴地看著她只瞟了自己一眼,就又繼續無情地拾書包,又氣又惱又不知道該怎么撒,他現在又舍不得嚇她凶她。

「那我……周末再去找你……」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易雲崢覺得自己變得好奇怪,他明明應該是那種「山不就我,我就把山搬回去」的人。但是現在這種柔軟的妥協,他甘之如飴。

他覺得這是一種很親密,很甜蜜的拉扯。

鄔白玉聽他這別別扭扭的讓步,嘴角都忍不住地抽搐,隨口扯謊拒絕道,「別來,我周末有事兒。」

說完又覺得自己語氣有些太重硬了,無奈地又添上兩句安撫,「你先別來,雲崢……我真的有事兒……」

她還沒想出來該編一個什么事兒來搪塞他,易雲崢就撅著嘴追問,「什么事兒啊,你該不是真要去那個誰的生日吧?」

可給了鄔白玉個台階下,鄔白玉趕緊附和,「對,對對,就是這個。」

女生之間的玩意兒,他總不好再摻和吧,反正真去假去都是她的事了。

「那我接你一起。」易雲崢趕緊接話,仿佛好不容易逮住了她的小尾巴似的。

呃……

鄔白玉無話可說,乖巧巧地背上包,禮貌貌地說道,「隨便,快讓我出去。」

你隨便,反正就算你去了也讓你看不到人。

易雲崢耍寶一樣地迅速起立,笑嘻嘻地說了個好像她答應了他什么一樣,冒著傻氣的動作看得鄔白玉都忍不住汗顏。

發什么神經,這人。

鄔白玉剛走出樓門口,就看到往這邊跑的李善,他好像出來得很急,松松垮垮地背著書包,柔軟的發絲一跳一跳,他看到她了,才漸漸慢下步子。

「走了,回家。」

夕陽渙散出的暖光把少男少女們的身影拉得很長,映在回家的路上,天邊艷橘­色­的雲霞把他們的背影同樣照得鮮亮,帶著盛夏燥熱的微風從他的發拂到她的裙擺,飄起同樣柔軟的弧度

鄔白玉原來根本沒把易雲崢說的話放在心上,直到她大早上偷懶不成被嘟嚕嚕的語音信息吵醒,她迷糊地揉著眼睛,沒看清屏幕就接了電話,倦倦地問著來人是誰。

然後就聽到了那低低的,煩人的,可惡的聲音,一下子把她的瞌睡蟲都驅跑了。

她煩躁至極,但她居然還有點慶幸這家伙是給她打的電話,而不是直接摁了她家門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