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1 / 2)

鄔白玉聽他接上了自己的話,這才悄悄呼出一口氣,如釋重負一般。

她也不再回話,只覺得這個膩膩歪歪又怪得要命的我想你你想我的話題還是趕緊結束了最好。

她捧起他的臉,將一些驚惶隱藏在恰到好處的滿目羞澀下,像用以往那些可以稱得上是轉移他注意力的手段一樣,緩緩地湊近他,想要繼續那個未完成的吻。

想要點燃他眼底的……平靜。

隨著她的靠近,當­唇­­唇­相碰的時候,她模糊的看到李陵眼神徹底迷離,才放心地閉上眼睛,啟­唇­准備加深這個吻。

李陵順從地含著她吻了一會兒,濕漉漉的舌舔舐著她的,勾纏香涎互哺著彼此的焦渴,卻在那小巧靈舌與他挑逗的時候放開了她­唇­,阻斷了這個纏綿的吻。

銀絲牽斷,鄔白玉怔然張了眼睛,無措地抿了抿­唇­,剛盈上水意的目換而盛上了尷尬和不解,直直地問著他。

李陵不避她的目光,看向她紅潤的­唇­兒,揩去她­唇­邊曖昧的水跡,垂頭又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輕聲道,「好了,明天不是還要上學嗎。」

聽他這體貼又現實的話,如果繼續下去的話,一定會發展成……一些不可拾的局面。

鄔白玉無言以答,可是又心中憋悶,她憋著股子氣,故意用力拿額頭頂他,瓮聲瓮氣道,「那我不想上學了……」

她是真的不想去。

「傻話,過陣子不就是要考試了,考完就輕松了……」李陵低頭和她頂牛,搖晃著蹭她腦袋,揶揄道,「沒事兒,考幾分哥都讓你有學上。」

鄔白玉被他磕了一下頭,有點脹暈得慌,卻想他說得也對,她還想去……外面看看。

「就在本地上,還可以天天回家。」李陵自顧自地說道,箍著她越抱越緊。

鄔白玉隨口應他,「嗯……都行……」

被他箍得緊了,她左右扭扭身子想要松快一些,李陵順著撒開了些力氣,任她抵著撐開他們之間的距離。

「那我……我現在睡得著了……」她小聲說道。

李陵聽她的話,看著她笑了一下,抱著她送她回房間。

李善已經在床上翻了數百個來回,夜越深他越清醒,他連眼睛都不敢闔上。

睜著他好歹還能看看天花板,閉上了就全是亂七八糟的畫面,不僅有他誘著鄔白玉做的荒唐事兒,甚至跑馬燈一樣,開始自動放映從他有記憶開始,與大哥的,與她的回憶。

來得突然的雨,去也匆匆,他能隱約聽見外面水流從高處滑落的聲音,幻想著它們是怎樣從樹葉尖滴落的,滴答一聲,歸於不見。

他不合時宜地想到一個很不恰當的詞——露水情緣。

不知怎的,從而又聯想到,自己這一天好像活成了那朝生暮死的蜉蝣……

明明只是恢復了以前正常的生活,但在這個清晨他們叄人齊聚在餐桌前,他們以前的相處也是同樣安靜的,但現在這種情況卻令鄔白玉心中頓然生出一種逼仄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