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阿貝爾的腿摔傷了,需要處理傷口,接送兩人參加送冬節的馬車便留在古堡內過夜。
她一本正經地窩在特拉維懷里,輕嗅到他袖口的淡淡墨水味,在斯弗艾老先生信仰崩塌的眼神中,撩開他遮蔽容貌的寬大兜帽,吧唧親了一口。
「你、你你竟然——」老先生捂住心臟快要暈厥過去。
「我怎么?」阿貝爾沖他露出八顆大白牙斯弗艾到特拉維冷冰冰的注視,恐懼地低下了佝僂的背。
阿貝爾坐在他腿上,晃盪著纏了紗布的雙腿,特拉維在為她施展治愈魔法的時候,這位老先生就一副見鬼的表情一直瞪著她。
但和她有什么關系呢,她只要知道這個老先生認識以前的自己,就非常驚喜了。
她最近正愁怎么找回記憶呢,之前不是沒問過特拉維,可特拉維也只說想要讓他幫忙,需要先完成交易。
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
眼下突如其來的驚喜怎么能不讓她高興。
雖然老先生看她的眼神幾乎要把她千刀萬剮,但她還是對他露出了友善的笑容。
她扯了扯特拉維的衣袖:「不要這么凶。」
特拉維回了視線,下巴抵在她腦袋上,懶洋洋開口:「抬起頭來。」
老先生戰戰兢兢地直起身體,仍然不敢與他直視。
如果不是知道特拉維年紀比他大,這場面真有種仗勢欺人的萬惡奴隸主的錯覺。
「特拉維。」阿貝爾仰頭,「你能幫我拿雙鞋子嗎?」
她的鞋子全是泥土樹葉,被亞莉亞拿去清洗了。
特拉維深深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明顯認識阿貝爾的葯劑師,勉強點頭:「我很快回來。」
客廳內只剩斯弗艾和阿貝爾。
特拉維一離開,老葯劑師就痛心疾首地像是他最最尊敬的法師先生晚節不保似的,對罪魁禍首指指點點:
「特拉維先生怎么會看上你這個混蛋。」
她豎起食指在嘴邊「噓」了一聲:「別亂說話,他能聽見。」
斯弗艾立刻做出噤聲的動作,拉住自己嘴巴。
「他知道我要做什么。你接下來聽我說就行了。」
斯弗艾不情願地點頭。
「那行,我先告訴你,我失去了記憶。」
斯弗艾眼睛睜得老大,幾乎要把眼珠子瞪出來,一聲尖銳的叫喊脫口而出:「那你還記得那一箱金幣嗎?!」
「金幣?!」阿貝爾也驚叫,噌地一下站起來,也顧不上還光著腳了,「我有多少金幣?!」
「不對!」她馬上打斷金幣的事情,又坐了回去,「重點才不是金幣,重點是我失憶了。」
老葯劑師捂著腦袋,頭疼的。那可都是他的金幣!
阿貝爾平復了下氣息:「好,我繼續說。……能拜托你帶我回家看一看嗎?」
她十指交叉放在腿上,不安地揉搓。
葯劑師也想去看看那些金幣,毫不猶豫地點頭:「我帶你去,但是你得先去洛倫佐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