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結拜兄弟(1 / 2)

神鷹帝國 a1039948530 4115 字 2022-08-04

時值入夜時分,武天驕和劍後行走在大街上,為了不引人注意,劍後特地的喬裝打扮,換上了天藍­色­的男裝,宛如二十多歲翩翩美男子,眉清目秀,玉面朱­唇­,俊美絕倫,為了更逼真,特地在腰間佩懸著一柄長劍,像極了行走江湖的青年劍客。

她和武天驕這一對俊男出現在武圖鎮大街上,自是引得行人紛紛注目,驚嘆不已。甚至於有不少的少女­妇­人向他們大拋媚眼,令他們大感吃不消。

武圖鎮是大填,也是古填,歷史悠久,有著近千年的歷史,規模之大,比之一般的小縣城,也不遜多讓。街道寬敞,店鋪眾多,即是入夜之後,街道兩旁叫買叫賣的小販,也是不少。

武天驕和劍後在大街上閑逛了一陣,來到了一處十字街口,算是全填上最熱鬧的所在了,這里有著一家酒菜館,叫做武圖大酒樓,五間門面,是武圖鎮規模最大的酒樓了。

兩人並不餓,但走得累了,便進酒樓歇一歇。他們剛跨進大門,就有一名伙計迎了上來,哈著腰,笑臉相迎,道:「兩位公子爺大駕光臨,請高升一步,樓上有雅座。」

登上樓梯,只見樓上燈火通明,差不多已有七成座頭,雖然號稱雅座,食客們依然縱酒談笑,人聲嘈雜。一名伙計看到上來的是兩位衣冠楚楚的少年公子,連忙趨了過來,陪笑道:「二位公子請到這邊來。」

他引著兩人來至一處靠窗口的桌子,拉開板凳,說道:「兩位公子爺請坐。」

這靠窗口的位子,可以憑欄看到街上景­色­。伙計送上茶水後,匆匆走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回轉,遞上一份菜單,問道:「兩位公子爺用點什么?」

武天驕看那菜單又破又臟,還沾有灰塵,像是剛在櫃台底下找出來的,不禁皺了皺眉。伙計也甚不好意思,尷尬地道:「兩位公子爺,實在抱歉,因為本填里很少有外來的豪客,客人最多也就要幾樣普通的菜,很少用得著菜單,因而……」

武天驕擺了擺手,倒是毫不在乎地接過了菜單,翻開看了一下,然後丟回給伙計道:「這單上的菜每樣都來一份好了。」

伙計聽了哈腰苦笑道:「公子爺,小店從沒有貴客光臨,事前也不知兩位會光臨,未作准備,這單上的菜餚有一半都未准備,還請公子爺見諒。」

武天驕笑道:「那就撿有的做好了。」

伙計大喜,連連應是,但頓了一頓,又道:「一起做了送上來,兩位用得了嗎?就是用得下,這桌子也擺不下。」

武天驕劍眉一挑,不耐地道:「叫你做就做,好吃的我們會留下,不好吃的放過一邊,照樣算錢,你放心好了,少不了你們一個子兒錢的。」

伙計接到這種豪客,自然喜出望外,連連躬身答應著去了。武天驕和劍後進門後,已經引得座客注目了,再加上武天驕的大出手,更引起一陣竊竊的私語,劍後不由嗔道:「天驕,你這又是­干­什么呢?有錢也不必這么樣的花用呀!」

武天驕笑道:「您盡管放心,反正我掏錢,難得我們下館子,我得好好的請您大吃一頓。也就是這種小地方,要是在京城,我請您去最頂級的酒樓!」

劍後大翻白眼,對這樣的敗家子,她只能無語以對,無可奈何。

很快,廚房里的菜一道道地送上來。武圖鎮雖是大填,但與帝國京城相比,只能算是一個小地方,對於見過世面的武天驕和劍後而言,端上來的菜實在沒什么可稱道的,只不過­鸡­鴨魚­肉­而已,擺了一桌子。可口的卻實在不多,倒是這地方的鯉魚還很肥­嫩­,勉強可以一嘗。

他們的桌上擺不下,就搬到旁邊的空桌上,由於來了這么兩位豪客,酒樓中的生意也好了起來,多半是為了好奇,前來瞻仰一下這兩個出手大方的豪客。

這時,從樓梯口走上來一位頭戴冠巾,書生裝束的青衫少年。這少年看去不過二十來歲,生得玉面朱­唇­,眉清目秀,樣貌甚是俊美,手中還握著一柄白玉為柄的折扇,顧盼之間,瀟灑已極。

青衫書生上得樓來,他明亮的目光朝四周略一打量,眼看樓上食客,盡是些商賈俗人,敢情只有武天驕和劍後一襲藍衫,斯文俊雅,因此腳下不期而然朝武天驕這邊走來,就在左首一張桌子落坐。

伙計慌忙趨了過去,哈腰道:「公子爺要些什么?」

青衫書生把手中折扇緩緩放到桌上,抬目道:「你去叫廚下揀拿手的酒菜做幾式來就好。」

伙計又道:「公子爺要什么酒呢?」

青衫書生隨口道:「拿你們最好的酒上來。」

待伙計退去之後,青衫書生一手托著茶盞,回過頭來,沖著武天驕笑了一笑。

武天驕見這人年歲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卻生得玉面朱­唇­,眉清目秀,極為俊美,好像在那里見過,不覺朝他多看了一眼,不由心中納悶:「我和他認識嗎?我怎么會覺得他熟悉?」

他想了半天,也想不起在哪見過這位青衫書生?正當武天驕疑惑之時,那青衫書生忽然站起身,走了過來,朝兩人拱拱手道:「二位兄台請了。」

武天驕見人家出聲招呼,也趕緊站了起來,一齊拱手道:「兄台請了。」

青衫書生朝武天驕含笑道:「方才我上來之時,見到兄弟覺得好生面熟,好像在那里見過,不知如何稱呼?」

武天驕忙道:「在下武天驕,兄弟方才看到兄台,也有似曾相識之感。」一面介紹劍後道:「他是兄弟的大哥……」

「風飛揚!」劍後忙起身接口道,並向武天驕一瞪眼,頗有惱怒之意。

青衫書生俊目瞧了劍後一眼,抱著拳道:「原來是武兄弟、風兄弟,幸會!幸會!真是幸會之至,兄弟林傲……啊!哈哈,我想起來了,我曾在京城見過武兄弟,對武兄弟可是仰慕之極,可惜失之交臂,沒想到今晚又會在這里和武兄弟相遇,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可謂巧極!巧極啊!」

武天驕心頭咯噔一下,暗道:「我怎么想不起何時在京城見過他?」但因對方人品俊逸,言談不俗,便問道:「林兄只有一個人嗎?怎不請坐下來,和兄弟同席,也好暢聆雅教,不知林兄意下如何?」

林傲目中異采閃動,欣然道:「兄弟方才說過,從京城見過武兄弟之後,對武兄弟有失之交臂之感,武兄弟說的,正合兄弟之意,那兄弟就不客氣了。」說著,果然在兩人橫頭坐了下來,回頭吩咐伙計要他把自己桌上杯筷和叫過的酒菜都送到這一桌來。

伙計唯唯應是,把杯筷和茶盅一起送了過來。

就在這時候,樓梯口走上一個瘦小老頭,他在樓梯口站停下來,聳著雙肩,瞪大一雙鼠目,向四下骨碌一轉,就舉步朝三人桌上走來,就在方才林傲坐過的位上坐下,朝著三人裂嘴一笑道:「就這里坐吧!」

這回大家看清楚了,這人生得獐頭鼠目,酒糟鼻,一把山羊胡子,又聳肩,又縮頭,生相猥瑣,一身衣服也穿得不合身,胸前衣扣幾乎都扣不上,兩只衣袖也又小又短,露出了大半截又黑又瘦的手腕。

這樣一個人,上酒樓來,當然不會受到歡迎,連堂倌也沒跟著過來。

武天驕這邊酒菜陸續送上的差不多了,他倒好像未卜先知,早就知道有三個人同席一般,菜餚之豐盛,就是他們三個人也是絕對吃不完的。

酒是上好的龍雕,林傲伸手取過酒壺,替兩人斟滿了酒,然後在自己杯中也斟滿,舉杯笑道:「萍水相逢,一見如故,兄弟先敬兩位一杯。」說罷,一飲而盡。

武天驕舉杯笑道:「林兄,咱們應該是一見如故,這杯應該兄弟敬你才對。」也一飲而盡。

劍後見了蹙額道:「天驕,你們一見如故,我……可不善飲酒,不陪你們喝。」

林傲大笑道:「對!對!兄弟和武兄弟應該是一見如故,咱們應該­干­兩杯才是,風兄還是第一次見面,就喝一杯好了。」說話之時,又給武天驕和自己面前斟滿了酒,舉杯喝­干­。

武天驕看他雖是一個書生,卻是生­性­豪邁,也就和他又­干­了一杯。

鄰桌的酒糟鼻小老頭看著他們於杯,酒糟鼻掀動,向空聞了聞,咽著口水,說道:「喂,伙計,我老頭子已經坐了半天,難道你們沒看到嗎?」

伙計這才懶洋洋的倒了一盅茶送上,站著沒有作聲。

小老頭拿起茶盅,喝了一口。在嘴上咕咕的漱了幾口,才伸伸脖子咽了下去,兩顆小眼珠一翻,望著站在一旁的伙計說道:「你怎么沒問我老頭子要吃什么?」

伙計瞧著他一付窮相,很可能身無分文,便冷冷的道:「你要吃什么?」

小老頭沒有作聲,伸手在腰間錢兜中掏摸了一陣,才摸出十幾枚金幣,,他一枚枚的擺在桌上,拍著桌子,尖聲叫道:「你當我老頭身無分文,付不起酒帳,我這金子都是假的嗎?」

伙計看他摸出一大把黃澄澄的金幣來,早已看傻了眼,連忙哈著腰陪笑道:「您老誤會了,小的方才不是問您老要吃什么嗎?小的站著就是等候您老吩咐的。」

「這還差不多。」小老頭輕哼道,舉起烏爪般又黑又瘦的手指,又一枚枚的掂著金幣,進錢兜,才伸手朝三人桌上一指,說道:「照他們的樣,給我做來就好,酒要先送來,好潤潤喉嚨。」

武天驕點的菜,十分豐盛,已經擺滿了三桌,就算三個人也吃不完,小老頭要照他們的樣,只有一個人當然更吃不完了。但伙計看了小老頭身邊有的是金子,管他一個人吃得完、吃不完,口中連聲應著;轉身飛快的吩咐下去,這回他腳下勤快了,很快就送上一壺好酒。

小老頭趕忙搶著接過,倒了一杯,舉起酒杯,自言自語的道:「一會生,兩回熟,來,來,你已經等了好幾天,小老兒敬你……咕……」一口就把酒喝­干­。

武天驕聽他自言自語的跟自己敬酒,不覺抿抿嘴,幾乎要笑出聲來。

小老頭一手斟酒,一手舉杯,又道:「可惜這里沒有花令,醉折花枝當酒籌,行個令兒,也挺雅的,要行令,就得有個令主,老頭子這一桌只有光棍一個,看來這酒令就行不成了,來,來,喝酒……哂……」又­干­了一杯。

武天驕聽得奇怪,悄聲問劍後:「風……什么叫做酒令呢?」

劍後道:「如果有幾個朋友一起喝酒,就可以出酒令了,譬如每個人說一句詩,規走詩中要帶一個花字,這句詩的花字在第三個字中,數到第三個就要喝酒,由他說一句詩,看花字在第幾個字上,就是幾個人喝酒,這樣一直輪下去。」

「對,對,」小老頭接口笑道,「這就叫花令,出令的人就是令主。」

林傲淡淡一笑道:「武兄弟,咱們喝酒。」

這時小老頭叫的菜,也陸續送上,小老頭拿起酒壺,對著嘴咕咕的一陣狂喝,砸砸的嘴角,尖聲叫道:「喂,伙計添酒。」

口中叫著,他雙手端過一盤菜餚,舉筷就夾,往嘴里猛送,菜送進嘴里,他幾乎連嚼都不嚼,一口就吞了下去,一盤菜餚,就像風掃落葉,只幾筷就盤底向天。

伙計送上一壺酒來,小老頭接過酒壺,就對著嘴狂喝,這壺酒堪堪喝完,第二盤菜正好送上,他放下酒壺,口中朝送菜的伙計說了聲:「添酒。」

又用雙手把菜餚移到面前,落筷如風,往嘴里猛送。

他簡直和送菜、送酒的伙計配合得天衣無縫,伙計送酒來的時候,他正好把一盤菜吃完,伙計送菜來的時候,他正好把一壺酒喝完,吩咐著「添酒」。

這等於說他喝一壺酒,吃一盤菜,時間一點也不浪,轉眼工夫,他已經喝了七八壺酒了,面前也有七八個裝菜餚的盤子,都成了空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