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荒唐理由(1 / 2)

神鷹帝國 a1039948530 3914 字 2022-08-04

武天驕目光四下掃視,發現整個宴會上只有兩席空著,他正不知該坐哪一席。主家席上忽然站起一個笑容可掬的俊美男子,何寧麗趕忙提醒道:「他是梅夫人的義子梅文俊。」

梅文俊微笑著走過來道:「城主大人,未曾遠迎,多多恕罪。」

武天驕淡淡一笑,道:「不敢當,叫我天驕就可以了。」

梅文俊將他引到左邊一席上坐下,招待得非常周到。武天驕和何寧麗剛剛坐定,周圍幾席就有人向他們舉杯問候,武天驕也是一一還禮。何寧麗機智過人,巧妙地將這些人的來歷告訴武天驕。

宴會上幾乎沒有一個人是武天驕真正認識的,他坐在那里真是別扭極了,正想找一個機會開溜。忽然梅文俊從主家席上站起,朗聲道:「各位能大駕光臨紅梅山庄,我代表家父在此深表謝意。此次宴會是為了慶祝鄙妹順利游歷歸來,望各位開懷暢飲!」話落,廳中響起一片掌聲。

武天驕沒想到此次宴會的目的如此無聊,他苦笑地望了一眼何寧麗,無奈地笑問:「你不覺得這個宴會很無聊嗎?」

何寧麗白了他一眼,意思不啻在說這不明擺著的嗎。武天驕搔了搔後腦勺,他就不明白,為什么這些人明知宴會很無聊,卻還表現出一付興趣盎然的樣子。

好在熱鬧了一會兒,賓客們逐漸安靜,似乎在等主人家宣布另一條消息。不過,梅文俊坐著沒動,只是有些焦急地望著廳門,似乎在等什么人到場,武天驕暗覺奇怪。

大多數賓客都已經酒酣耳熱,竟然還有人沒到,這個人的架子未也太大了。他正在心底暗暗生疑,廳外傳來了環佩叮當之聲,眾人只覺得眼前一亮,一位明艷照人、膚白勝雪的少女帶著兩名侍女已經走了進來。

她穿了一身剪別致的淡藍­色­服飾,與京城皇宮里宮女嬪妃的宮裝有些相像,不過加入了一些流行的元素,另外還在領口和雙肩做了特別的剪裁,使整套衣服看起來線條加流暢,顯然是參照了他國服飾的某些特點。

少女走向主家席的時候,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的目光從武天驕臉上一掃而過,當兩人目光交錯的一剎那,武天驕竟然覺得她的眼神很是熟悉,並充滿了挑釁。

他疑惑地瞥了一眼身邊的何寧麗,現她竟呆呆地看著那位少女,一付驚愕的樣。武天驕清咳了一聲,將她驚醒過來。

武天驕好奇地問:「你認識她?她是誰?」

何寧麗臉上有些­阴­沉地道:「熊月香。」

武天驕恍然大悟,道:「她就是熊月香,難怪我覺得有些眼熟,原來這就是她的真面目,真美!」

何寧麗臉上似笑非笑,輕蔑地道:「怎么?心動了?」

「哪里!」武天驕一陣尷尬,忙道:「我和她又不是很熟!」

熊月香到了梅文俊的身邊,目光大膽地望著場中的賓客,舉杯道:「小女子出游歸來,承蒙各位叔伯朋友參加此次宴會,無以為謝,在此以一杯水酒,聊表對各位的感激之情。」

宴會上再次響起如雷一般的掌聲。掌聲過後,熊月香並沒有坐下,而是繼續道,「為了答謝各位百忙中不辭辛勞地光臨紅梅山庄,我特地請來了翼州雲霄樓的「赤足仙姬」顏如玉顏大家,請她為各位輕歌一曲。」

她的話音剛落,宴會上掌聲四起,比前兩次還要熱烈,甚至夾雜了一些哄叫之聲,一反貴族宴會的沉悶乏味。然而,武天驕對此的反映卻很冷淡,原因是他不知道那位號稱「赤足仙姬」的顏大家到底是何許人也。不過,他與顏如玉雖然未曾謀面,卻有過耳聞,在翼州城他還在雲霄樓逗留過,正因如此,才買下了修羅壁等女衛。

待眾人的情緒平息下來,熊月香忽然雙手互擊了兩下,廳外立時走進來三位少女,前面一個抱琴,後面兩個搬來一張矮幾。

看到抱琴的少女,眾人未失望,不是那個少女不漂亮,事實上,她的容貌夠得上中上之姿,但是與賓客們心中的顏如玉顏大家一比,就是一個地下,一個天上了。

抱琴的少女將琴放在矮幾上,接著在矮幾後面鋪上一張軟墊,然後起身離開。看到這情景,所有人恍然醒悟,原來她不是顏如玉,賓客們被這個小小的玩笑弄得哭笑不得。

武天驕卻於此刻看到熊月香的臉上掠過一絲得意的表情。看來,這個玩笑也是她­精­心安排的,這其中不包含了對男人的戲弄之意。她身邊的梅文俊見武天驕目光投注過來,不禁露出一絲苦笑。

此時,廳外又出現了一個女人,竟然赤著晶白的雙足走了進來。她讓賓客們的情緒一下由低谷提升至頂峰,沒有人懷疑她不是顏如玉,因為她戴了一面­精­巧的面具,因為她走動之——有著無人能比的儀態和氣質。

顏如玉從不以真面目示人,曾是大陸上傳奇的故事,有人言其美若天仙。有人說她貌如夜叉。又有人「坦言」她天生有缺陷。還有人妄自猜測誰看到了她的真面目,便能抱得美人歸。

她的神秘還不止於此,她神秘的地方是永遠赤著雙足,無論什么時候,都是如此。令人奇怪的是,她的雙足無疤無痕,簡直就像玉雕的一樣。

今晚,顏如玉上身穿了一件長袖的小短褂,外面罩著團花的月白坎肩,**穿著僅僅及膝的雪絨短裙,露出膝蓋以下滑潤的玉­色­小腿和足踝上兩圈白­色­的足鈴。她每走一步,玉鈴都會清脆作響,那種聲音就像出自空谷中隨風搖盪的風鈴,幽遠而又動人心魄。

席中有人輕聲嘆道:「顏如玉果然名不虛傳,仙姬之名當之無愧。」

順著那人的慨嘆,武天驕卻對何寧麗笑道:「據說,美麗的女人一招手,追逐在她們裙下的蒼蠅可以組成一支軍隊。現在我相信這是真的了。」

何寧麗秀眉一皺,她沒想到武天驕這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事實上,整個宴會大廳,除了武天驕之外,沒有人不被顏如玉的裝扮所吸引,她不用露出真容,就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武天驕或許是唯一的例外,因為他身邊的美女太多了,同時他也見過公孫雪真容未現卻足以震撼全場的場面,所以,現在的他對顏如玉只能說是好奇,他的眼神就像在欣賞一件神秘的藝術品一樣,不存在男對女的那種**。

這與他平時的行為極不相符,然而現在的顏如玉只能給他這種感覺,因為她太­精­致了,這使他莫名其妙地產生了一種感覺——不希望因為自己的稍稍碰觸,破壞了這份­精­致。也許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有他這樣的感覺。

顏如玉優雅地端坐在矮幾前,玉手輕挑,「錚—— 」一縷清音將眾人由各種遐想和震撼里帶了出來。隨後,她那唯一從面具後面露出來的美麗的眼眸開始變得迷蒙,**輕啟:「湘簾滿花庭滿風—— 」

只這清唱的一句,就將眾人帶入了詩的意境里。隨後,琴音叮咚,手如飛花,顏如玉將一曲「湘簾晚風」唱得回腸盪氣,歌藝到了她這種境界,簡直能用聲音控制聽眾的情緒。

這曲「湘簾晚風」在普通的歌者唱來,頂多是讓人的心里增添一些蕭索無奈之情,她卻唱出了清的韻味。就仿佛她的歌聲里有微風徐徐飛撫,庭花湘簾,恣意飄動,人生的七情在這自然的空靈動作中表露無遺。

她的歌聲已經越了歌的境界,簡直到了達技、藝、近乎道的境界。武天驕被她這一曲深深地震撼了。他現在明白劍後曾經對他說的幾句話的意思:萬事萬物俱皆往上修行,到後莫不是殊途同歸,武學如是,琴棋書畫等等亦如是。

如果說用武學上的七劫來形容顏如玉的歌藝,她已經到了超越意劫、幾達悟劫的層次。如果她還想繼續前進,就要注重­精­、氣、神的修養。

武天驕腦中的這些念頭幾乎一閃而過,而顏如玉也於此時施禮退下,自始至終,她都沒有正面瞧宴會中的任何人一眼。她的眼里仿佛沒有「人」的存在,只有她歌聲里那超凡的意境,不染人世間半點塵俗。

梅文俊原本還安排了其牠節目,但聽過了顏如玉的歌聲,沒有人還有興趣去看那些庸俗的表演,宴會到此似乎該結束了。但是意外總是無時無刻不在生,今天的意外連梅文俊都覺得難以應付,因為廳外忽然走進來一位面目慈祥的美­妇­人。

這位美­妇­人不知是三十幾歲還是四十幾歲?身段修長,婀娜多姿,雖說徐娘半老,但卻風韻猶存。衣著不像一般貴­妇­人華貴,淡雅朴素,反而更顯得有氣質。

她由兩個侍女攙扶著,一進宴會廳,也不管這么多賓客在場,就向主家席上的梅文俊喝道:「俊兒,城主是不是來了?」聲音中透著一股凜冽。

武天驕暗覺不妙,因為他看到梅文俊像老鼠見到貓一樣趕緊跑到美­妇­人身邊,准備扶著她坐下。何寧麗則迅地在武天驕掌心寫道:「梅夫人。」武天驕暗驚,心想,原來她就是梅夫人。

梅文俊此刻卻一指武天驕道:「娘,城主大人就在那里。」

美­妇­人重重地哼了一聲,對武天驕瞧了一會,忽然招手道:「孩子,你跟我過來。」說完,就向廳外走去。梅文俊趕忙扶著她,小心地將她送出廳外,同時還暗暗向武天驕招手,讓他跟過來。

剛見面就叫人家「孩子」,好歹武天驕也是一城之主。不過,以武天驕的年齡,梅夫人叫他「孩子」也不為過,他確實是個孩子。

武天驕無辜地看著何寧麗,他在征求她的意見。何寧麗嘆了口氣,示意武天驕立即起身,帶著她一起去見梅夫人。

在一個­精­致的獨院里,武天驕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樣站在梅夫人面前,按照何寧麗剛才的囑咐,施禮道:「武天驕參見梅夫人。」

坐在太師椅上的梅夫人目光閃爍,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眼前的武天驕,不住單首,瞧那神態,頗有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的味道。

武天驕被她瞧得心中發毛,不知道這位梅夫人為何這樣看他?只見梅夫人微笑道:「果然是個英俊少年,香兒的眼光真是不錯,孩子,知道我為什么請你來嗎?」

「這個……在下不知!」武天驕恭敬地道:「不知夫人叫天驕來有何吩咐?天驕若是力能及,無不應從!」

梅夫人頷首道:「叫你來,當然是有事找你,而且是好事。」說著一瞥熊月香,意有所指地道:「我這丫頭……你在來風城的路上,是否已經和她見過了?」

武天驕瞥了瞥站在她旁邊的熊月香,也不否認,點頭道:「是的,那次多虧了熊小姐為我解圍,在下還沒來得及謝熊小姐呢!」說著,朝熊月香一躬到底,行一大禮,道:「熊小姐,多謝你上次為我解圍,援手之恩,天驕沒齒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