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索命妖姬(2 / 2)

神鷹帝國 a1039948530 6163 字 2022-08-04

武天驕從來沒見過她這么緊張,趕忙上去抱著她問。

「那朵花有劇毒,近距離聞了超過半盞茶時間,必會中毒,而且中者無救。」

幽月珠淚滾滾地道。

武天驕愛憐地擦拭她眼角的淚水,安慰道:「我一向福大命大,告訴你,公子我沒有聞那朵毒花。只是恰好碰上那個女人而已。」

「真的?」

幽月驚喜地問,臉頰上依舊掛著淚水。

武天驕認真地點了點頭。幽月忍不住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如花一樣笑了。武天驕繼續將她臉上剩余的淚水擦去,邊擦還邊埋怨道:「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將臉都弄花了。」

幽月嬌吟一聲,將頭埋入他的懷里。武天驕呵呵一笑,摟著她開心極了。過了一會兒,幽月恢復了正常,緩緩道出花艷娘的底細。

原來武天驕剛剛在花園里遇上的女人名叫花艷娘,綽號:索命妖姬。乃是江湖上有名的女殺手。她的武器就是手中的那朵紅花。

據說那是玫瑰的一個變種,經過花艷娘特別培育,培養出了一種含有劇毒的玫瑰,任何人只要近距離中了毒花花香,不消半盞茶時間,便會中毒,三日之後必將暴斃,死狀非常凄慘。

「花艷娘混進婚宴,究竟要做什么?」

武天驕疑惑地道。

劍後笑道:「根據幽月妹的描述,我想她大概只為了一個目的——殺人!」

「她想殺誰?」

幽月沉吟道:「她出現在紅梅山庄,那一定是這里的人。」

「你是說——梅夫人!」

最後三個字,武天驕和劍後異口同聲。

幽月搖搖頭,道:「不會是梅夫人,可能是梅文俊,也許是來此的賓客。花艷娘一向­色­ 誘殺人,她殺人,那一定是男人,沒幾個男人能逃過她的美­色­ 誘惑?」

「不管是誰,知道她的目的就行。」

劍後道:「花艷娘想殺這里的人,但平時很不容易進來,所以她借此婚宴混進,目的就是想接近目標,然後殺了他,當然殺人的工具就是那朵毒玫瑰。」

「從來只聽說玫瑰有刺,今天才知道玫瑰原來也有毒啊。」

武天驕故作慨嘆地搖頭道。

幽月嗤之以鼻地道:「公子碰了那么多玫瑰,也沒見中毒。」

武天驕得意地道:「那是因為我碰上的都是帶刺的玫瑰,我不怕刺—— 啊……哦,誰?誰刺我……」

幽月和劍後都轉過頭去,當作沒看見。

婚宴在紅梅山庄的宴客廳舉行,大部分賓客都已經到了,他們三五成群的站在大廳內,彼此互相介紹身邊的女人、朋友。也有一些人坐在外圍的白­色­靠椅上,身旁放著豐盛的食物和美酒,不過,那些人大多是孤身來此,身邊既沒有女人可以調笑,也無朋友可以介紹,只能作「壁上觀花」武天驕將狂猛等四名親衛留在門外,然後帶著劍後走入宴客廳。他不想太招搖,所以一進入宴客廳,並不徑直走進大廳中央,而是自然地左轉,向一邊走去。

盡管這樣,以他軒昂的體形和劍後艷絕塵寰、超凡脫俗的美姿,仍然吸引了很多人的眼球。有的男人眼中分明寫著:今晚的舞會一定不能放過那個女的。

武天驕環顧整個宴會廳,都沒發現花艷娘,不禁暗暗失望。

就在這時,身邊不遠處傳來一陣豪笑,一位身穿大紅錦衣的年輕公子向他走來,邊走邊笑道:「城主大人賞光蒞臨寒舍,真是篷壁生輝。」

武天驕一眼就認出來,拱了拱手,含笑道:「梅公子大喜,天驕怎敢不到。」

「話不是這么說。」

梅文俊正­色­道,「城主大人公務繁忙,日理萬機,百忙之中還能抽空蒞臨寒舍,是給了本公子天大的面子。」

武天驕皺了皺眉,他不知道對方的話是贊賞還是諷刺,於是避過正面道:「梅公子還是叫我天驕好了,叫城主大人太生分了,天驕也當不起。」

「那本公子就不客氣了。」

梅文俊立即道。看來他對稱呼一個比他小幾歲的「孩子」為城主大人,也很不習慣。他正想與武天驕閑談幾句,廳外忽然又走進來兩個人,梅文俊連忙告了一聲罪,趕緊笑呵呵地迎了上去。

這個舉動頓時令他在武天驕心里的形象大打折扣。梅文俊熱情迎接的不是別人,正是武天驕在花園里遇到過的花艷娘,另外一個人則是那位騎士晁兆言。看到晁兆言滿面春風的擁著花艷娘,武天驕不禁暗罵:「不知死活!」

這時,梅夫人也出現在宴客廳,與晁兆言客套了幾句,然後親自將他引入廳內。對晁兆言身邊的女人,梅夫人卻沒仔細看,一方面固然因為禮貌問題,另一方面也因為對方面生,她沒看出來歷,以為只是一位風塵女子。

晁兆言沒打算站在廳內,直接領著花艷娘坐到一邊的靠椅上。一坐下,花艷娘就習慣地嗅了嗅手里那朵艷紅的玫瑰。這個動作同時也落在了梅夫人的眼里,不知為什么,她忽然渾身一震,望向晁兆言的眼神變了,多了幾分的憐憫。

她回了原本想離開的腳步,站在原地,似乎在權衡某件事。她沒離開,梅文俊自然也沒走。晁兆言剛想與花艷娘調笑,忽然發現梅夫人和梅文俊還站在身邊,他臉上掠過一絲不愉之­色­,意思很明顯:你們怎么如此不識相!

梅夫人在心里暗罵了一聲:「不知好歹的東西!」

但是臉上仍然掛起了熱情的笑容,她向晁兆言進言道:「晁公子,你不覺得這位小姐的玉頸上少了一條珠鏈嗎?」

晁兆言一看的確如此,不過卻有些遲疑地道:「可惜現在無法買到珠鏈。」

梅夫人輕笑道:「晃公子不必發愁,最近有位朋友送給本夫人一些產自孔雀王朝的古鑽,已經請工匠做成了幾條項鏈,晁公子如不介意,我借花獻佛,代晁公子送這位小姐一條鏈子,聊表心意。」

晁兆言顯然沒想到梅夫人會如此巴結自己,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梅夫人也不管他是否點頭應允,立即就請花艷娘跟她走。花艷娘當然看出梅夫人別有用心,但她就像沒事人一樣,步履生姿地與梅夫人比肩走進廳內通向後堂的小門。

晁兆言也不笨,他當然能察覺出其中不妥,可是他現在已經無法反悔,只能暗暗地期望梅夫人沒那種「嗜好」當然在祈禱的同時,已經不客氣地將梅夫人所有的近親女­性­問候了一遍。當然,問候最多的還是梅夫人,誰讓她風韻猶存,美艷動人。

武天驕一直注意著晁兆言那邊的情況,看到梅夫人竟然請走了花艷娘,暗暗疑惑。

梅夫人雖然走了,山庄的管家卻於此時宣布婚宴正式開始,賓客們立即向宴會廳的兩邊走去,為宴會開始時的歌舞表演讓出空間。

在婚宴節目安排上,紅梅山庄自然有了充足的准備。先是一群舞姬穿著水袖長裙在優美的音樂中表演舞蹈。那些舞姬看上去都是正處於豆蔻年華的少女,一個個如待放的花苞一樣朝氣蓬勃。

她們顯然不是隨便找來的舞姬,而是經過­精­心訓練的,因此其舞姿在水袖柔若細水的舞動下,飄若柔風,惹得場中的一些男人雙目直放亮光。

武天驕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舞蹈,事實上,於正式場合看舞姬表演,他也是第一次。不過,他的目光比一般人要來得清澈,看的程度僅止於欣賞。

這不是說那些舞姬不漂亮,事實上,她們這種年華的少女正是清晨樹葉上明澈的露珠,幾乎沒有不美的,何況這些舞姬是紅梅山庄從各地­精­心搜羅過來的,個個都有中上之姿,非常能挑起男人們潛在的征服。可惜武天驕身邊的美女太多了,而且個個都是絕­色­,對普通的美­色­他自然提不起興趣。

當然,武天驕沒有興趣,並不代表別人沒有。貴族階層中都時興一種交際方式——贈送姬妾,即使是在神鷹帝國這個思想比較開明的國家里,這種交際方式也是很流行的。

貴族與貴族之間,尤其是爵位較高的貴族常常派人到大陸各地搜羅美女,以供自己結交權貴之用。贈送姬妾的事在宴會上是經常發生,眼前這些舞姬搞不好在宴會之後,就將被送入各個權貴的懷里。這是可以預見的。所以,與其說這是歌舞表演,不如說是「選秀大會」男人都睜大了眼睛,對那些舞姬品頭論足。

近半個時辰後,舞姬剛剛退下,武天驕才看見梅夫人從廳角的小門走了出來,身後跟著花艷娘,兩人的表情都很難看,尤其花艷娘,整張臉上簡直可以刮下寒冰來。

晁兆言趕忙迎向花艷娘,剛想詢問生了什么事。梅夫人卻先說話了:「晁公子,請跟我來,我有點事與你相商。」

晁兆言皺了皺眉頭,顯然不想丟下佳人,梅夫人卻不管他願不願意。也不避嫌,纖手一伸,扯住晁兆言的衣袖道:「晃公子最好跟著來,本夫人這是為你好。」

晁兆言掙扎了幾下,發現沒有掙開,只得跟著梅夫人離去。花艷娘一直沒有說話,她手上的毒花卻不見了。武天驕暗暗奇怪,瞧著梅夫人的背影,似乎若有所悟,但又覺得沒抓住實質。總之,他覺得梅夫人打消了花艷娘來此的目的。

梅夫人去得快,回來得也快,晁兆言卻沒有跟他一起回來。梅夫人匆匆走到花艷娘身邊,小心地將一只手掌大的錦盒交給了花艷娘。

花艷娘接過後只瞥了一眼,沒有打開。她目光嚴肅地對梅夫人道:「夫人,如果我發現還有同樣的東西出現,我想你應該知道後果會怎么樣。」

梅夫人頷首道:「這你放心,那個惹事的小子不敢怎么做,他也沒那個能力。這件東西他是無意中得到的,他也不知道這究竟有多重要,不知道自己已經惹下了可怕的殺身之禍,要不是看在他老爹對我們還有用,我決不願意救他。希望這件事不要影響了我們彼此的合作。」

花艷娘點了點頭,起錦盒,之後當作沒事人一樣坐在一邊,梅夫人則小心地離開了。他們說話時,明里暗里都有人掩護,即使靠近他們的人都不可能知道他們說了些什么。

又一場樂舞之後,梅文俊和他的新娘子終於步進了婚宴廳,婚宴的正菜終於上場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隊新人身上,穿上禮服的梅文俊頗為英俊,不過眉目之間卻現出一股柔弱之氣。

按照武天驕的想法,梅文俊的新娘至少該是個百里挑一的美貌女子,但是實際情形並非如此,他身邊的女人看上去只能勉強算是中人之姿,比之在場大部分女子還不如。她的年紀大約有二十七八歲,穿了一身大紅的喜服,看上去比梅文俊還要大上一兩歲,武天驕看不出她有任何特殊之處。

他正暗自疑惑,劍後湊過來道:「聽說梅文俊的新娘姓符,名依娜,不知道跟古蒙郡的大家族符家有沒有關系。」

武天驕心中一凜,他知道劍後在提醒自己。不過,他對古蒙郡符姓家族一無所知,想問一些關於符家的問題也不知道如何問,只得將話題轉到新娘子身上,問道:「梅文俊怎么會娶這樣一個女人?」

劍後笑道:「你的意思是說她不漂亮?」

武天驕笑了笑,道:「她當然沒有我的小仙仙漂亮!」

劍後白了他一眼,嗔道:「油嘴滑舌。」

武天驕還想再說,劍後忽然向他使了一個眼­色­,武天驕立刻順著她的眼神望過去,原來那對新人正在梅夫人的帶領下,向這邊走來。

梅夫人人未到聲到:「城主大人,看到您真是太好了。以後小兒梅文俊和小媳符依娜,萬望以後多多照顧。」

武天驕則笑了笑道:「梅夫人總是這么客氣,小的怎么敢當。」

梅夫人面容平靜無波,目光從容地在他身上掃過,似乎語帶責怪地道:「年輕人就是這么謙虛。」

話落,讓梅文俊和符依娜向武天驕他們敬酒。

梅文俊含笑著向武天驕敬酒。符依娜則幾乎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細細地觀察武天驕和劍後,似乎要將他們記在心里一樣。

通過這種近距離的接觸,武天驕覺得有必要修正剛對符依娜的看法,這個女人表面看上去很平凡,實質很不簡單,主要是她的眼睛讓武天驕感覺到一種壓迫感。

這種壓迫感一般只有兩個來源:其一可能是她一直大權在握,其二就是其平凡的外表下有一顆與此並不相稱的勃勃野心。所以,能讓人內心生出一種壓迫感。

梅文俊和符依娜夫­妇­與武天驕等人大略聊了幾句客套話,然後就轉向別的賓客了。如此過了約一個時辰,新婚夫­妇­將在場的賓客都拜訪到,然後就是婚宴的正菜--舞會。

按照禮節,當然是新婚夫­妇­領舞,梅文俊和符依娜並沒有跳舞,只是在宴會廳中央隨意走了幾步,就退出了人群。賓客們並不介意,大部分男人的眼光開始放在場中漂亮的女士身上,並且竭盡巴結之能事地請她們賞臉跳上一曲。

劍後自然就是對象之一,可惜那些前來邀請的人都被她一口拒絕了,弄得很多人懊惱不已。當然,武天驕年少俊美,又是一方官員,自然成了一些貴­妇­邀請的對象。不過,武天驕對這些貴­妇­提不起絲毫的興趣,拒絕了她們的邀請。

宴會的舞曲逐漸轉向高昂,就在這個時候,數聲凄厲的尖叫由大廳外傳來,即使是在人聲嘈雜、樂音飄盪的宴會廳也能聽得清清楚楚,那是瀕臨死亡的慘叫。

宴會廳里有人出動了,先是十幾個打扮成侍從模樣的人,然後是熊月香帶著一批家將來到宴會廳,安撫處於慌亂中的賓客,梅夫人則帶著另一批人匆匆出了宴會廳。

婚宴變成了血宴,這是大多數貴族都很忌諱的。況且呆在危險的地方總不安全,當即就有幾個年老的貴族要求離去,熊月香也沒有阻止,錯在山庄護衛不周,造成了這種局面。

那幾個貴族的離去立即帶動了大批人離去,到最後,宴會廳里只剩下紅梅山庄的一些至交以及武天驕等幾人。不過,他們卻走出了宴會廳,武天驕順便叫上自己的四名親衛,向慘叫傳來的方向急急趕去。

沿途不斷見到缺胳臂少腿的家丁被人抬著從身邊經過,仿佛前面正生大規模沖突一樣,此時,紅梅山庄的西南角正有兩座獨院在熊熊燃燒,火光沖天。

前面傳來了掌勁交擊之聲,同時還有吆喝聲傳來。出事的地方是在紅梅山庄的新房,此刻那里已經幾乎成了一片廢墟。

距離出事地點還有十丈距離,武天驕就見空中一個模糊的身影與梅夫人對了一掌,借力退後,轉眼消失於茫茫夜­色­之中。

梅夫人怒喝一聲,身影如電,朝著那身影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武天驕本待去追,卻讓劍後攔住了,劍後沖他一搖頭,道:「不關我們的事!」

風雲突變,武天驕也不便多留,只得出了紅梅山庄,與劍後蹬上馬車。

坐在車廂內,他將今晚的事從頭想到尾,都覺得重重迷霧遮在眼前,讓他不知所措。劍後見他如此苦惱,笑道:「想知道今晚的答案,何不問一個人。」

「誰?」

「你說呢?」

武天驕並不笨,一想就明白了,他呵呵笑道:「幽月,還不進來。」

原來幽月已經坐在車轅上,她在­精­舍里被武天驕發現,覺得很不服氣,就有意與武天驕疏理,隔著一層布簾,看他能不能發現,想不到還是被武天驕現了,這一次她算徹底服氣了。

不過,她就是不明白,自己的隱身術怎么可能輕易地就被武天驕現,這太不符合常理了,偏偏武天驕又不說。她只能芳心暗氣。

武天驕將她摟過來,問:「小乖乖,告訴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幽月櫻­唇­一嘟道:「公子還沒告訴我究竟怎么發現我的?」

「那我們交換。」

「公子先說。」

「應該你先說。因為我先提出要求。」

「公子錯了,我在這之前就提出過要求,再說,我是女,公子是大男人,應該有點風度。」

武天驕沒辦法,只得笑道:「最近我總是聞到你身上有一股特別的香味,聞起來非常舒服,讓我總想——嘿嘿!」

幽月忙將袖子湊到鼻端聞了聞,奇怪地道:「沒有啊!我怎么聞不到。」

劍後也說聞不到。武天驕奇怪了,眨眼道:「明明很香的,為什么你們聞不到?」

劍後目露思索之­色­地道:「大概那是幽月的女兒香,只有與她接觸比較深的人才能清楚地聞到。」

幽月一想,又覺得不對,她疑惑地問武天驕:「剛才公子怎么發現我的,我在車外,公子不可能聞到香味?」

武天驕嘻嘻一笑,道:「那是相公我誑你的。」

幽月俏臉飛紅,駁道:「你是誰的相公?」

「當然是你的,難道我們幽月還有別的相公不成?」

武天驕涎著臉道:「告訴相公我,紅梅山庄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幽月嬌軀連扭,也沒能掙脫武天驕的懷抱,只能紅著臉道:「紅梅山庄的新娘和新郎都丟了,來襲的一共有十一個人,兩個武林高手,九個武士,武士的功夫都很陌生,使用的功夫也很怪。看不出來路,不知道他們是什么人?」

武天驕思忖了片刻,問劍後:「你怎么看?」

劍後搖了搖頭,淡淡地道:「我想……也許是熊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