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我看此地不宜久留,我們稍事休息一下,趕快走!」
花艷娘吃力地道。她渾身血跡,一身黑­色­的盔甲沾滿了鮮血,里面的衣裳都被汗水濕透了,讓她難受無比。
此時,周圍能站立著的已經不多了,個個都成為了血人。即使是幽冥聖母這樣的高手,身上也是沾滿了敵人的鮮血,一身黑­色­修袍成了血衣,可見戰況之慘烈。
然而,就在他們坐下休息的時候,幽冥聖母忽然臉­色­一變,騰地站了起來,望著西面方向,愕然道:「不好,有人來了,而且是大隊人馬!」
「甚么!」
花艷娘大驚失­色­,顧不得疲憊之軀,忽地站了起來,叫道:「我們趕快走!」
幽冥聖母環視四周,搖頭苦笑道:「走不了啦!」
在這荒原上,大家­精­疲力竭,大多數人身上帶傷,又能逃到哪里去?何況他們的坐騎,都已被逃命的黑風盜賊騎走了,留下的沒有幾匹。何況,他們也不能丟下裝有魔獸的馬車不管,那可是他們暗黑魔獄好不容易捕獲的上古魔獸,豈能不要了!
此時,天已放亮,隱約可見西邊荒原的地平線上,出現了一道黑線,黑線越來越大,伴隨著傳來隱隱的密集馬蹄聲。
見此情景,暗黑魔獄的人個個臉­色­慘白,所有人都握緊了手中武器,眼中露出了凶狠而絕望的光芒。如果來得是敵人,那他們都已經作好了最後殊死一搏的准備。
蹄聲滾滾,很快,那隊人馬越來越近,馬上騎士的身影也越來越清晰,紅­色­的披風,金­色­的甲胄,不像是盜賊。
「風城武士,是風城的軍隊!」
花艷娘欣喜的大叫了起來:「大家不用怕,他們是風城的軍隊,快把兵器放下!」
聞聽此言,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紛紛放下了武器。這會兒,來得人馬已到了近前停了下來,望著眼前滿目瘡痍的戰場,詫異萬分。
花艷娘快步迎了上去,喊道:「你們可是風城的軍隊?」
噠噠……隊伍中馳出了一騎,在離花艷娘近十丈的距離停住了。馬上人是一位身材高大,相貌威猛的大漢,手中提著一柄大斧子。他在觀望了花艷娘一陣後,突地叫道:「你是索命妖姬花艷娘!」
在對方打量她的時候,花艷娘也覺得那大漢很眼熟,聽他一說,更加肯定對方是風城的人,當下笑道:「奴家便是,閣下可蠻族人!」
那大漢哈哈大笑,道:「就是,在下是蠻族人武士隊長,班克廣!」
說著,從馬上跳了下來,大步走向花艷娘,道:「花小姐,你們怎么在此?這里發生了什么事了?怎么會……」
「我們被盜賊伏擊了!」
花艷娘苦笑著回應,心神已是徹底的放松了下來,強打­精­神道:「班克廣將軍,你們能否幫奴家一個忙?」
「當然可以!」
班克廣爽快地答應道:「不知花小姐要我幫什么?」
唉!花艷娘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蹙額道:「將軍,奴家這次來是要急著去見你們的城主,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了黑風盜賊的伏擊,人馬損失慘重……」
「黑風盜賊!」
班克廣聞言臉­色­一變,動容道:「這可是我們城主大人一直要找的一伙盜賊,沒想到你們竟然遇上了!他們現在在哪里?」
「他們已經逃了!」
花艷娘嘆息道:「班將軍,你們能否護送我們去風城?我與你們城主說好的,我的人一定要在八天之內趕到風城,現在已經過了五天了!」
「沒問題!」
班克廣咧開大嘴,嘿嘿笑道:「我們城主大人說了,花艷娘小姐是我們的朋友,一定要守望相助。往西不遠,就是我們的駐地,我可以留下一隊人來護送你們去駐地!對了,花小姐,你有沒有看到一頭鋼甲暴龍在此經過?」
「鋼甲暴龍!」
花艷娘一陣錯愕,旋即連連點頭說:「見到!見到!幸虧是那頭鋼甲暴龍,是它把黑風盜賊趕跑了,救了我們!將軍,那暴龍……」
班克廣嘿嘿傻笑,搔著脖頸不好意思地道:「那是我們狂猛將軍的坐騎,黑甲。狂猛將軍昨晚上醉酒,我們趁著他睡著之際,把它的坐騎拉到外邊,本想騎著它逛逛風,哪知……它竟不讓我們騎,突然跑了,為此,我們一路追來!」
聽他一說,花艷娘恍然大悟,道:「原來那鋼甲暴龍是你們的!」
這時,幽冥聖母已經來到了花艷娘身後,聽到他們的對話,深感愕然,心下驚駭:「風城竟然有鋼甲暴龍這等亞超級魔獸?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班克廣急於去追鋼甲暴龍,不欲和花艷娘多說,當即留下一隊人馬打掃戰場、護送花艷娘他們去駐地。安排妥當後,他帶上一小隊人馬,急急的去追那鋼甲暴龍黑甲了。
激戰後的戰場,呈現著的是一副殘酷、凄慘的景象。黑風盜賊、暗黑騎士的遺屍多達上千具,散布各處。
他們就像鋪石似的,個挨個躺在地上。那些同歸於盡的敵我屍體,常常是一個伏在另一個的身上,互相用牙齒咬著,用指甲抓掐著,抓得是那么緊,以至屍的暗黑騎士和蠻族武士竟然沒辦法把他們分開。
那些沒辦法逃跑的盜賊傷員紛紛舉起了手表示投降,也有的負隅頑抗的,但很快的,被拾戰場的暗黑騎士和蠻族武士一刀一個或一斧一個地拾解決了。暗黑騎士恨透了這些盜賊,而蠻族人一向野蠻,他們可沒有俘虜的習慣,不想麻煩就­干­脆殺了了事。
花艷娘在戰場上來回搜尋,心急如焚。她發現幸存的黑暗女妖中,少了一半多,那可是答應給武天驕的美女護衛,不能有差錯,不然,差一個黑暗女妖,不僅僅是暗黑魔獄少一個美女高手,而是將少一頭高級魔獸坐騎,這損失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