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不答話,而是一撩額前搭落的彎卷頭發,解下自己腕上一只鐲子,向荷官拋去一個笑意盈盈的眼神。
「我喜歡刺激的,都玩這么大了,那就再大點。小哥哥,麻煩幫我換點籌碼。」
最美貌的陪酒女即便口袋里沒有幾個子,也會傾盡荷包買最貴的首飾來裝點自己。那只鐲子通體銀白,線條和紋案設計看得出很明顯的某大牌特­色­,毫無疑問是名品。
荷官略略估了個價,給她拿來十個藍­色­籌碼。
許願道了聲謝,笑吟吟地托著下巴看著趙瀾:「雖然您這么篤定我會跟您走,但運氣這事可說不准,總有萬一是不是?」
趙瀾微笑著不置可否:「那就該你走運了。」
注碼前所未有的大,場邊幾乎要沸騰起來,有人躁動地伸出手想伸手趁亂摸一把許願,手剛伸出來,就被趙瀾抬眼露出的威勢恐嚇到了。
那是欲望和獨占的眼神」
荷官邊念叨著手指飛快地抹出六張牌。
許願瞥了眼場上的明牌,心里飛快地默算著。
她前幾局邊輸邊一直在關注數字,每輪的注碼看上去下得不合理,實際上都是根據棄牌堆決定的,能保證她在有限輪次內盡快摸清牌底。
旁邊的女人給她的數字,和她前幾局估計的大差不離。這輪的流水數字足夠大,再算上切牌抵消值和牌池副數……贏面絕對不小。
撲克牌桌上概率和運氣一樣重要,庄家自然會長勝,但她只需要贏一局。
勝負欲被激起,許願隱隱有些受到氣氛感染,酒­精­和升高的內啡肽水平在血管里不安分地游動,她臉頰一片酡紅。
興許因為這里冷氣很足,她赤­祼­的小腿都興奮得感到有點痙攣。
許願輕輕喘了口氣,側頭看著身旁的那個女人不疾不徐地伸出食指比劃了下,接著在綠­色­羊毛氈上擺好了最後的籌碼加注。
分牌,賭注翻倍。
荷官雙手撐著牌桌點點頭,所有閑家拿牌完畢,只待開牌了。
許願暗自捏住了拳頭,場邊的賭徒們甚至就賭桌上的局勢各自下起注來。
究竟是庄家會贏走這個美貌絕倫的少女,還是閑家能戰勝庄家翻盤一回獲得多得讓人眼紅的籌碼。
正是眾人爭論不休的時候,一陣刺耳的嗡鳴突然自天花板傳來。
一點灰塵掉在牌桌上,許願抬頭望去,只見是頭頂一個隱蔽的音響忽然被打開了,正在發出刺耳的滋啦聲。
場內霎時寂靜下來。
音響里傳出人聲:「麻煩各位讓一讓。」
許願回頭看去,里叄圈外叄圈聚集起來的人群­骚­動著,似乎有什么人正在從後方極緩慢地分開一條道路。
什么情況?砸場子的?
許願拿起面具給自己重新套上,一踩橫桿跳下了椅子,不動聲­色­地往人群後方避去。
圖個刺激找樂子歸找樂子,鬧大了可不好交代。
她的鞋子還沒來得及穿好,著地了才感覺到剛剛興奮過度導致腿有些軟,往後退了幾步,步履虛浮地撞到一個男人懷里。
他扣著她的手腕,聲音有些不悅,涼涼地說:「剛剛玩得那么起勁,現在知道跑了?」
許願聽出來是柏文,松了口氣,靠在他懷里問道:「誰來了?」
「不是警察,看起來是來找人的,把其他桌都翻遍了才來你們這桌的。」
「我們現在走吧。」
「不玩了?不是打算敲那個人一筆的?」
柏文心算力不比她差,很容易看出了她剛剛的算盤。
「不玩了,趕緊走吧,我有點不好的預感……」
許願話音未落,那群黑衣人已經擠到了里面。
為首的人梳著中分頭,踏著牛津皮鞋,渾身散發著和這個小賭場格格不入的­精­英氣派,環視了一圈四周發問道:「請問許願小姐在這里嗎?」
許願在柏文懷里身體一僵。
這個聲音是……於汾?那沉詔他也來了今日0點前加更:藏495或珍珠140各加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