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看出沉詔看重名分,任他牽著自己的手穿過半個學校,不當場發作,實為欲抑先揚。
先給他甜頭,才能讓他被打擊得更刻骨銘心。
而且她總有感覺,即便和他當場鬧起來,沉詔也只會讓著她……那可多丟男主的份。
許願復盤了遍好感值,之前雖然有下降的勢頭,但都是毛毛雨,這一回沉詔先喜後悲,情緒劇烈跌宕,好感條一下子就掉去好幾格。
屬實血賺,下次就按這個思路來。
壞事也有,沉詔把和她的關系傳得滿校都是,柏文那邊又得費一番口舌安撫。
隨便從廚房弄了點東西吃,許願主動給柏文去了電話。
「不是的,大家都誤會了。我拿學長當哥哥而已,我媽媽和他媽媽關系不錯,他對我也只是兄妹之情。」
「現在什么正經情侶還會訂婚啊,都是配合父母唬人的,何況我和他也還沒訂啊,不能算數,我怎么可能真的嫁給他。」
還好柏文並不熱衷八卦,網上紛傳越傳越離譜,有些一眼假的說法混淆了視聽。
到底也沒人拍到太有說服力的證據,柏文也就叄分信七分不信……信與不信,原本也不在他。
柏文只能道,「明天見一面吧,當面說。」
許願聽得如此,就知道安撫已成功一半,放心上床睡去。
枕被柔軟,某人前一天才幫她曬過被子。
被子上是他慣用的洗液的味道,絲絲縷縷地溫染著她的夢鄉。睡意朦朧時分,許願想起沉詔退出去之前極力隱忍的那副委屈表情。
這樣踐踏沉詔的顏面,是否太過分?
眼皮合上,她的眼前卻沒有黑下來,而是一片血紅。
地下室,冰水,血痕……
槍?
槍口對准了她自己,槍柄微抬,滾燙灼喉。
「我沒有……我沒有……」
「救我……我沒有……」
許願和著血,簌簌落著淚,蘊力於指尖竟不能使手指動分毫。
她又把自己的生死交於他人之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