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詔眼眸漆黑,席卷者遮天蔽日的海嘯。
許願如果回頭,就能發現他的眸色不是純然的黑色,而是極濃重的血紅色,才顯成了黑。
「過來。」
沉詔猩紅著眼,再也無法忍受這幕,鉗著許願的手臂用力往懷里帶。
「願願,願願……」
輕飄飄的許願一下子就被他抱了去。
沉詔的手如鐵鉗似的緊抓著她,所過之處,一片青紅。
嫩生生的胳膊沒被這樣虐待過,許願自己也知道沉詔這回鐵定會讓她吃苦頭了,不由癟癟嘴,委屈得想哭。
她的哭腔還沒醞釀出來,一顆冰涼的液體就率先落到了她的頰邊。
許願愣了愣,只聽到沉詔的嗓子漏風似的喚著她。
「願願……」
喑啞不忍聞,一聲又一聲。
「願願……」
又是一顆淚珠,對稱地落在她右邊臉頰,像大雨前漸密的雨線,很快成串地傾落下來。
他什么也沒說,只是像個自閉症孩子一樣,一遍遍刻板地重復著她的名字,把她抱得極緊。
「詔哥哥?」
許願絞著自己的手指,莫名不安起來。
好像這一次,她打開的是一扇塵封銹蝕的大門,徹底改變了沉詔什么。
沉詔沒有回應。
面前是哀嚎的柏文,身後是聞聲趕來的腳步,他卻只是一動不動地把她捂在懷里,無聲掉著眼淚。
仿佛他的世界只剩下了她。
許願鼓起勇氣抬頭,看向他的臉,沉寂的心臟狠狠一顫。
他無時無刻不俊美的臉現在蒼白無比,滿目空洞而凄愴,連唇都失了血色。
仿佛要害遭受了重創,讓人完全無法相信剛才往死里打人的是他。
「沉詔?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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