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詔掐著自己的指尖,眼前只能看得到模糊的影子,頭痛欲裂。
他剛剛好像又幻覺自己見到願願了。
可是她為什么又不乖地跑了出來,不是每天都在家里等他的嗎。
張葉的呼喚驚醒了沉詔破碎的理智,他低下頭,見到那個白色的小蓋子,里面裝著兩粒灰白的葯丸。
「沉總,吃葯。」張葉又提醒了一遍。
沉詔視線凝在那個蓋子上,久久不動。
為什么他們都說他有病,就為了證明他見到的願願是假的嗎?
明明她每晚都會乖巧地等他,對他溫柔地笑,撫摸他的額頭,獎賞地落下一個吻。
願願說會一輩子陪著他。
別人憑什么告訴他那是假的。
沉詔瘋迷地笑了,捻起那兩粒葯丸。
他知道,只要他不觸碰,願願就不會消失。
不管是世俗還是葯物,都不能阻擋他們在一起。
沉詔在張葉焦急的目光里,碾碎了那兩顆葯丸。
粉末從指縫墜入地毯,消失不見。
沉詔站起身,「各位慢用,我失陪一下。」
願願去哪里了,他要把她找出來。
他手揣在褲兜里,悠悠地走過長長的走廊。
一間,兩間,都沒有。
她會在哪里?
沉詔進了電梯,面對著四十多個樓層按鈕,眸光有一瞬的茫然。
他並非時刻都不清醒,偶爾也會如被針扎一下般,意識到一種荒誕的虛假。
天地浩大,哪里都沒有他的願願。
不……
他靠在冰冷的電梯鏡面上,仰頭逼回眼中的水汽。
很快電梯就停在了頂樓。
沉詔步履踉蹌地走上天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