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詔一手拎著魚,一手提著芽白穿過馬路回來,光禿禿的樹下已經空無一人。
「願願?」
沒有看到該等在這里的人,沉詔僵在了原地。
巨大的恐慌伴隨著一陣寒冷的北風鑽入毛孔,他勾著袋子的手指痙攣地跳了跳。
沉詔又嘴唇顫抖著呼喚了一遍,卻只聽到風衣衣擺被卷在風中獵獵的聲音。
他心慌得幾乎立時就要紅了眼圈。
願願去哪了……是自己買東西去了嗎?
還是……
沉詔聽到自己聲帶沙啞砥礪,發出難聽的哽咽。
別自欺欺人了。
願願就是又不要你了。
你現在這個樣子,她惡心都來不及,怎么會想和你在一起,都是裝的而已。
願願只會想離開你。
沉詔僵硬地摸出手機,想給許願打個電話,凍僵的手指卻抖來抖去,始終按不准鍵,屏幕在眼前哆嗦又模糊,錯了好幾次,他才勉強輸入完整。
電話剛撥過去,遠遠的幾聲呼喚傳來——
「沉總,沉總,我可找到你了。」張葉倉促的腳步伴著氣喘吁吁遠遠跑過來,停在沉詔面前,手撐在膝蓋上大口換著氣。
沉詔回頭看向他,眼神一瞬間極冷。
「願願去哪了?」
「什么願……」
張葉迷茫地撓了撓頭,在沉詔要殺人的眼神里,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是許小姐的昵稱,哈哈地笑道:「沉總說什么呢,許小姐去哪了,我怎么會知道。」
沉詔手上的手機鈴聲響過一遍,傳出一陣急促的忙音。
「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張葉擔心許願接電話的心剛放下一半。
「砰!」
手機毫無預兆地啪地摔在電線桿上,發出令人膽寒的碎裂聲。
張葉站在邊上看著,嚇得一抖,腿都要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