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門大開著,沉詔左手推著許願的行李,牽著許願一路進去。
還是她來過的那間臨水的大宅子,四時流景,如今已是張紅貼彩的年節氣象了。
因為她和沉詔的婚禮預備在年後,這個年籌劃得肉眼可見地格外喜慶隆重。
湖波回旋的濤浪結著浮冰,沿岸成排的落葉樹擋著呼嘯的北風,許願四處張望著,露在空氣中的小臉凍得啞白,手被牢牢簽在沉詔的掌心里,他替她源源不斷地傳來熱量。
「一會進去不用緊張,我只讓爸媽跟你見一面,其他人概不用管,還按你自己的習慣就可以。」
沉詔帶著許願和普通夫妻一樣見父母,心里隱約興奮,又擔心她不適應,「不過……你要是改口叫她媽,她應該更高興。」
「媽如果問起我家呢?」
「你現在的戶口上只有你自己,以前的吳陽許家,和你沒有關系。」
這是屬於她自己的,全新的人生,不必背負別人的過往。
沉詔牽著長睫卷翹的少女,兩人都系著一個色系的紅圍巾,行走在湖邊的冰天雪地里。
許願伸手接了接空氣中的冰晶,「江城冬天雪好像很少,今天就沒有下雪。」
石階光滑,他們每一步都很慢,走得十分穩當。
沉詔側目看她。
許願迎面笑了笑:「忽然想起公司年會的心願牆上寫的一句留言,自得沐霜雪,與君共白頭,似乎是改寫的網上一首小詩,現在這天氣,還差那么一點兒剛好應景。」
沉詔低眉莞爾,「何必要真的字面意義的下雪,我們也算一起歷過劫了,同沐霜雪應該是指的這個?」
「照這么說,看來我們一定要白頭到老了。」
許願感慨地看著遠處的小洋樓,可不是歷劫一趟嗎,兩個人都栽得頭破血流那種。
說是退居二線,把自家的家族企業交給團隊管理,沉詔還是撿起了那個被她做空過的初創公司。
有需求端牽引,持續了半個月的良好漲勢後,新葯上市鋪貨順利,昨晚截至b股收盤又漲了15.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