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漠漠,塔樓外的飛沙走石徒勞地襲向塔樓,張葉戴著護目鏡、全副武裝地立於其下候著。
終於等到那個矜貴的長袍身影出來,卻見一團不同尋常的顏色窩在他懷里。
張葉還以為自己晃了眼,定睛一看,沉詔確實抱著一個雪白肌膚,烏發如瀑的少女。
「少主帶著的這是,許家那位?」
張葉探究的眼神張望過去,被沉詔一記眼風打了回來,信口解釋道:「是我的學生。」
少主帶了個人回來,還親自正了名,必然有自己的用意。
張葉並不懷疑,只恭謹地躬身表明自己沒有窺伺之意:「少主打算如何安置?可要屬下帶她去戰俘營?」
「不用,我帶她回營地……單獨審訊。」
「是。」
剛剛占領結束的城內四處是雨水澆不滅的烈焰火光,街道還未肅清,此起彼伏地有哨兵圍追堵截,蒸汽驅動的老爺車在鋼筋廢墟中只能時走時停。
吵鬧的聲音催醒了許願。
她揉著太陽穴醒過來,只見眼前一片漆黑,厚實的懷抱銅牆鐵壁似的禁錮著她。
沉詔眼疾手快地抓了她伸出來的手,許願才愣愣地看向他。
「現在是我困住你了。」
沉詔幽黑的眼捉住她,唇角的笑意頗有些不懷好意,「你要怎么辦?」
沒有匕首,手上的葯劑也被擦掉了,還被帶離了從沒離開過的環境……許願聞著他身上撲面而來的清涼氣息,好聞,但不是她熟悉的味道。
陌生,未知都讓她感到恐懼不適。
秀氣的眉頭聳來聳去,最後糾結地擰在一起:「你為什么要抱著我?」
車廂空間寬敞,不是容不下兩個人獨立坐著,意識到這點,沉詔微微收起笑意,淡下眸光,把她往旁邊重重一放。
「只是怕你暈著坐不穩,把自己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