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針(1 / 2)

賤狗(校園H) 澀鶴 1098 字 2022-08-04

如果有人知道她的故事,能不能告訴她,告訴她說,許眠歡沒有做錯過什么,許眠歡從來都沒有做錯過什么。

五分鍾前,她還在笑著跟自己的父親告別;五分鍾後,她就被強行拖進這間教室,忍受同班同學心血來潮的霸凌。

有沒有人聽見她無聲的哭喊?

有沒有人可憐她,有沒有人願意施舍高高在上的憐憫,有沒有人願意挽救她的凋零?

她企圖聲嘶力竭,滾燙的痛覺卻焚入眼睫,啞在嗓眼。

尖銳的針刺入她的皮膚,撬出一根根的猩­色­枝椏,那本是用來證明身份的校牌,稚­嫩­的屠夫卻得意忘形地用來施刑,他們扭曲著面孔在她手臂上割出一洞洞的痕,他們張狂的笑臉在她絕望的眼睛里腐爛爆裂,孵出沒有神采的殘骸。

漆黑,腥紅,雀躍的笑痕像是從未在她的眸子里爛漫過。

他們說她在班主任面前告狀,她沒有;

他們罵她賤,罵她­婊­子,她不是;

他們說她活該,他們說她咎由自取,她……她是這樣嗎?

楚詡一推門,映入眼簾的就是這樣一副觸目驚心的畫面,女孩厚重的劉海下垢著不明朗的濃烈情緒,她整個人都蜷成小小一團,一縷縷血絲正蔓下手臂,五六個學生正圍跳在她身旁,一個接一個地擰出校牌胸針,照著她的另一條胳膊扎。

女孩從始至終都沒有抬起眼,她只是沉默著忍耐霸凌,楚詡見狀,沒來由地回想起剛剛的那一幕,他眸­色­一深,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虎口,決定漸漸成形,他大步走向許眠歡,手臂一揮,擋在她身前。

楚詡已經做足心理准備,當他平日里最好的兄弟開口斥他擋路時,楚詡反而維護得更緊,好幾個男生都沒能突破他的桎梏,幾個人對視一眼,笑著打趣:

「楚詡,你­干­嘛呢?不至於吧,你什么時候這么重口了?」

楚詡沒有搭腔,幾個男生的笑容僵硬起來,就在氣氛越發緊張時,靜寂的走道外突然敲起一聲聲響亮的高跟鞋。

最嚴厲的女教導主任就時常踩著高跟鞋來巡查,在場的所有人瞬間不約而同地屏住呼吸,心臟吊到嗓眼,生怕發出一點聲音,讓「教導主任」發現他們逃課的事實。

路過門外的徐檸並不知道自己被誤認成教導主任,她踩著高跟鞋,腦海里在一遍遍回放著那時許眠歡的背影,心里越發不是滋味。

徐檸滿心滿意地在想,許眠歡是她惟一的女兒,她必須要好好愛一回自己的女兒。

一牆之隔,她的女兒耷著腦袋,­祼­露的胳膊上灘著血痕,徐檸踩下一步鞋跟的同時,一疤晶瑩悄無聲息地濺出女孩潮濕的睫羽。

母親高高的鞋跟是否能擁住女兒破碎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