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1 / 2)

賤狗(校園H) 澀鶴 1348 字 2022-08-04

許眠歡第二天是在宋溺言的枕邊醒來的。

她遲鈍地眨眨眼,太陽已悄無聲息地在窗外鋪出一卷嶄新的白晝,日光從朝霞的燦山里盪進來,吻上少年鴉黑的長睫,在少年沉睡的五官間勾出幾筆熱烈的金。

宋溺言還沒有醒過來,許眠歡揉揉額角,神智漸漸回籠,被窩里的四肢酸澀得厲害,眼皮似乎也腫起來了,可見昨晚做得有多狠。

她記得自己昨晚是硬生生被他­操­暈過去的。

昨晚昏迷前的記憶囂張地跳到她眼前,自動為她回響那古怪的對話。

「林漫橙今天到底說了什么?」

「她讓我打開書包。」

許眠歡渾身一激靈,睡意徹底被驅開,她反復咀嚼他最後那句「倒是比我想象得要聰明」,心頭掠過某種預感,這猜測驅使她越發不安起來。

她做賊心虛般地偏頭打量宋溺言的睡容,枕邊的少年呼吸清淺,薄薄的眼皮閉著,確保他暫時沒有醒過來的跡象,許眠歡趕緊悄悄掀開被子,忙不迭地下了床。

腳跟踩上冰涼的實木地板時,許眠歡險些直接撲倒在地,她連忙抓緊床頭,這才勉強站穩,等到雙腿稍微不再癱軟時,她迫不及待地跨出步子,一面踮著腳尖溜出卧室,一面在心底直罵宋溺言禽獸。

許眠歡的腹誹終止於她發現自己的書包仍好端端地待在書房里的那一刻,她心下一喜,急忙趕到書桌旁邊,就在她打算劃開拉鏈檢查時,飄忽的眼神不經意地一點,頓在擺在書桌正中央的罰抄上。

作業紙上的罰抄字跡潦草飄逸至極,許眠歡捏住一角,仔細端詳半天,也實在看不出自己寫的是什么,更何況還有已經­干­涸的大團水跡糊在紙面上,筆墨和水跡相溶的部位枯出一層黛­色­的釉。

她絞著眉放下罰抄,心底莫名有些忐忑,就在心臟砰砰撞擊胸膛的速度越來越快,許眠歡突然猛地記起自己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

靠靠靠。

昨天的作業好像都沒寫。

意識到這致命的狀況後,許眠歡肩膀一垮,整張臉都喪下來,她不知所措地耷拉著眉眼,腳尖焦灼地在原地畫圈圈。

昨天從醫務室回到教室時,班主任失望的表情還歷歷在目,這才過去一天,她恐怕又得讓他生氣,許眠歡只是稍稍想象一下待會班主任的表情,一個頭就簡直要有兩個大了。

啊啊啊宋溺言這個渾蛋!他除了發情還會­干­什么?

許眠歡咬牙切齒地在心底詛咒宋溺言,詛咒到一半,又猛地記起自己進入書房的本意,她拍拍腦袋,強逼自己先丟掉作業沒寫的恐懼,手指重新搭上書包拉鏈上的夏簡掛件。

林漫橙為什么會說幫助她的第一步是打開書包?她的書包里到底會有什么,逼得宋溺言采用那樣不管不顧的套話方式?

許眠歡的心臟都吊在嗓眼處,她的手指緊緊攥住掛件,一點一點揭開書包內袋,敞出緊密貼在一起的冊冊教科書來。

她在椅子上坐下,將書包抱在腿上,聚­精­會神地仔細檢查著書包,就在許眠歡剛剛拿出數學教材時,耳邊忽地響起熟悉的好聽聲音:

「早上好。」松柏氣息圈住她的肩,少年微微歪著頭,­唇­瓣與她的耳尖的距離只有小小一指,他像是剛醒過來,聲音里啞著惺忪的慵懶,語氣也散著漫不經心,「寶貝,在找什么呢。」

許眠歡半邊身子都僵下來,虎口捏著的書脊都滾燙起來,一路燒進她慌張的心頭。

她躲開他的視線,說出的字句都是吞吞吐吐的:「我,我,我,」她連說了叄個「我」後,才靈光一閃接住下文,「昨天的作業沒有寫,我在想辦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