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逃(2 / 2)

賤狗(校園H) 澀鶴 1306 字 2023-05-29

不過許眠歡當然不可能對楚寧墨道出實情,她只簡短地回答他:

」他總有一天會輸給那份自大的。」

楚寧墨卻澀然地笑笑:

「不會的。」須臾的躊躇過後,楚寧墨緩緩續道,「他囚禁你的這些日子里,你一直沒有手機吧,宋溺言現在,已經是大眾心里又可憐又悲慘的傻白甜少爺了。」

他說什么?傻白甜?這叄個字里除了「白」,有哪一個貼合宋溺言本人的?

許眠歡出神間,楚寧墨已經切開手機鎖屏,他隨意打開一個瀏覽器搜下宋溺言的名字,將那些花花綠綠的網頁攤給許眠歡看。

網頁紛雜,卻無不在敘說同一件事情——關於宋家獨子校園霸凌的事件真相。

所謂的真相,就是宋溺言從頭到尾都是被陷害的,這些丑聞的真凶是宋溺言的一位同班同學,沒有人曝出這位同學的真實姓名,但許眠歡很快就猜到頂鍋的會是誰。

楚寧墨收起手機,嘲諷地勾起唇角:「我那個好弟弟,真有點做狗的好本事。」

許眠歡沒有接過他的話頭,楚詡已經不重要了,宋溺言這一遭不僅成功洗白自己,居然還有能力讓替自己頂罪的狗同樣全身而退。

人心惶惶是埋葬真相的最好手段,宋溺言從前主導她的霸凌時,本就藏得極深,當初如果不是他刻意暴露,許眠歡大概會永遠以為他是光風霽月的好班長。

於是當全網都沒有霸凌者的准確姓名時,恐怕班里的每一個人都以為自己是真凶,他們或許還會愧疚,為自己之前對宋溺言的誤解而愧疚。

憑什么霸凌者可以這樣隨心所欲地掌控所有,憑什么他可以這樣玩弄每一個人。

澎湃的憤惡主宰許眠歡的全部心神,直到提示進站的廣播音響起,她才大夢初醒地眨眨眼,斂去眼底所有明晰卻又無可奈何的恨。

她沉默地和楚寧墨並肩走回去,許眠歡的腦子實在是亂成一團糨糊,以至於當她與許忠徐檸只有幾步遠時,才驚覺他們在吵架。

許眠歡草草聽了幾句,他們吵得很凶,叉腰罵出的那些字眼粗鄙骯臟,體面被扭曲成猙獰通常只需要兩雙憤怒的眼,明明在她走開以前,許忠和徐檸仍在維持那儀表堂堂的虛偽和諧。

許忠和徐檸的矛盾在於徐檸的隱瞞,許忠認為徐檸不該不告訴他許眠歡被囚禁的事情,而徐檸則堅持自己並沒有義務告訴他,於是他們爭吵,於是他們互相指責。

身旁的楚寧墨無意中聽到爭吵的內容,他有半晌的愕然,隨後別頭意味不明地看一眼許眠歡,在登車前留給了許眠歡最後一句話:「所以許眠歡,你離不開他的。」

他說的是她離不開他。

直到深夜,許眠歡才明白他這句話里的深意。

她那時正躺在陌生的房間里,父母又在門外吵架,而她渾身都在哆嗦,下體躁熱的空虛折磨得她幾近發瘋,許眠歡用指尖狠狠掐住手心,可這不過是徒勞——痛覺並沒有抑住半分沸騰的情欲。

她像是被情欲改造的人工智能,從前明澈的眼底如今溢滿落潮的春情,從前單純的純粹笑意已經污濁,如今笑起來都會含有不經意的媚。

許眠歡不可避免地想到宋溺言,想到他俯身時稍啞的輕喘,想到他垂眸時的高傲與痴迷,想到他抱著自己時的一聲聲病態呢喃,想到少年精致的五官,微抬的眼尾和那常年假惺惺的笑痕。

然後她發現自己腦海一白,下體瞬間洶涌的浪潮大喇喇地揭露殘忍的事實。

房間外是父母愈演愈烈的吵架。

房間里的女孩目光空洞地盯著床單上的濕痕,這一刻的絕望勝過從前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