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劇烈地跳動著，好多年了，從未有象現在這樣激動過。可是，一想到女兒，她的心情平靜了許多，暗想：「沒想到他會有這個舉動的啊！哎，這就是現在年輕人的禮節！完全西化的禮節！」

她心里希望這一刻永恆，但又不得不說道：「開山！你出去看電視吧，我要休息一會，就不陪你聊天啦。」她怕時間久了，自己情緒失控。

「對不起，媽媽！」張開山抱歉地說道，「是我不好，我只顧自己說話，就忘記了時間，影響你休息，真是對不起！」

就在這一刻，王玲真的不知道這樣算什么？為什么會喜歡這種感覺，這不屬於我的不是嗎？十幾年來，不都是默默地過來了嗎？今日為何會這樣？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不要客氣！」

她只能這么說，除此之外還能說什么呢？她原本沒有一點睡意，但為了避開張開山，也只好這么說。這么說的唯一的理由就是躲避，因為只有這樣才能使自己安靜下來。就在說這話的那一刻，她忽然覺得心頭一片空靈。眼前的年輕人再好，那是屬於女兒的，自己什么都不是，充其量也就是個長輩。

「是啦，媽媽！」張開山站起來，對她說道，「我就不打擾你了。謝謝！」

「不用說謝謝。」

「是啊！因為我們是一家人，對嗎？」

室內刮起一陣小風，輕輕的吹著，有一絲寒意，張開山被風一吹，清醒了不少，臨去時，回首望了王玲一眼，見她已經躺下，*高高的聳起，如同小山一樣挺拔，想起來時的那個擁抱，回味著那軟綿綿的感覺，心頭忽然一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