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焦點在我陣陣疼痛的後頸,我不知道身後的紀隨流是什么表情,只感覺那道目光很熱,熱得我不知所措,熱得我無所適從。
好像看得透我內心的所有想法。
簡短話語分別指向跟我有關系的兩個男人,像是意有所指。我腦海中下意識回憶起相處的過程和發生的事情,除了拉斐爾隱晦不可言說的欲望,和陳西宴阮沁玉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糾纏,我自覺一切事都在掌控中。
「他們就算不好說話,我又有什么好怕的?」我不以為然地抬起頭。
我可是祁願,就算天塌下來,也有人前赴後繼地頂在我面前。
「祁叔叔是老狐狸,祁歲知是小狐狸,你們祁家每個人都渾身上下長滿了心眼,真不知道怎么生出一個這么天真又不可一世的你。」
紀隨流有些尖的下巴輕輕抵在我的頭發上,說話時胸腔微微震動,帶著點無可奈何的妥協,讓我的心也跟著震動起來。
我從小到大都被人說聰明。
怎么到他這里,就變成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的蠢貨了?
我更不高興,支起手肘頂了紀隨流小腹一下。
他抱著我沒有反應過來,悶哼一聲,鋼鐵般的手臂突然懈了力氣。
我便趁機從他的懷抱里掙脫出來,一邊慢條斯理地整理裙子,一邊乜起眼睛嘲笑他:「聰明的紀大少,還會被我暗算呀?」
我又贏了一次,說完這句話,用滑落的披肩細細遮住後頸,哼著歌下了樓。
銀­色­細閃的高跟鞋踩在一路鋪出去的織錦地毯上,從室內到室外。
我路過之處分花拂柳,無論是佣人侍應生,還是父親的朋友、家族的親戚,紛紛或鞠躬,或點頭示意,或上來親切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