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們把鴿胸­肉­做成半生的我有點接受不了。」
「你這個不喜歡吃生食的習慣這么多年一點沒改。」
有口無心的點評,言不由衷的對話。
誰都知道其實想問出聲的,根本不是這些瑣碎小事。
我在這愜意樂曲中呼出口氣,鎮定自若道:「你是不是想問我秦照的事?」
林姝意沒有第一時間回答,白皙手指按住­精­致的櫻花勺,把碗內與我這份同款的甜品無意識勾畫成毫無藝術感的一坨,才停止破壞的動作問我:「你哥哥那里沒有什么轉圜的余地了嗎?」
我知道林姝意對秦照的感情更深,我們作為閨蜜,秦照當然也要討好她。
林姝意是獨生女,不像我有哥哥為我保駕護航。
從小到大遇到什么麻煩事和糟心事,秦照都會出頭替她解決。
因此他們之間又少了一層秦家對於我的目的­性­,多年的友情更純粹一些。
我可以對秦照不為所動,但不能對托付真心的閨蜜冷心冷情。
我嘆了口氣,眉梢難得對她流露出一點無奈:「姝姝,你說我能拿哥哥怎么辦呢?哥哥跟爸爸不一樣,爸爸會念及秦家的舊情,到了哥哥這一輩跟秦照根本沒有來往,他只會從集團的利益優先考慮。」
不忍這種表情在林姝意端柔的面頰上出現不過一秒,隨即變成堅定。她穿過粉黃的花朵沖我伸出手,就像相衡的天平永遠都傾向我:「我明白的願願,這件事本來就是秦家做錯在先。怎么能不去責怪秦家為什么以次充好,反而退一步來指責你不為做錯事的人求情。」
我為什么從那么多討好我的女生中,選擇林姝意作為我的閨蜜,是因為她能理解我就算是祁願,也有無可奈何的事情。
況且哥哥本就認為秦家挾情圖報,我再為秦照開口求情,他只會覺得秦家死到臨頭,還試圖利用我達到目的。
像是堵在喉間的沉郁終於得到揮發,我在這場午餐中又呼出一口氣。
相比頭回的無奈,這次是真正感覺到放松,我回握住林姝意的手,溫熱、細膩、熨帖,如同她的­性­格:「這道甜品不錯,你喜歡嗎?要不要請他們再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