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開(1 / 2)

躍下枝頭(NP) 命霧 865 字 2022-08-04

我和阮沁玉約好在離開c城之前再見一面。

地點定在一家很有人氣且很難預定的法式餐廳,她闊氣而隆重的包下了餐廳最具代表­性­的頂層,以表對我賠罪的真情實意。

半球體做成樹冠一樣的外觀,從牆體到頂層都采用全透明的鋼化玻璃,散發著柔和又璀璨淺金­色­光芒的分子燈仿照樹的果實鑲嵌在四周。

我跟阮沁玉各自坐落在長寬歐式餐桌的盡頭,身旁分別站立著一位身穿正裝的年輕侍者。

我們在侍者的服侍中沉默品嘗完配套的紅酒和前菜,她終於像是按捺不住,側頭以眼神屏退旁人,方才不情不願俯下高傲的頭顱小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到底年輕,­性­格張揚,倔強、不甘、怨恨,這些情緒在她妝容­精­致的面容上,沒有被很好地起,在一字一頓的道歉中仍會留下利益壓迫後的鮮明痕跡。

我後靠椅背,放下手中的銀質刀叉,眼前熱氣騰騰、擺盤誘人的鵝肝焗蘆筍亦不能挽留我的目光,隔著嬌艷欲滴的紅玫瑰望向阮沁玉,在婀娜嫵媚的襯托下,她小巧的五官流露出幾分符合年紀的稚氣和茫然。

聽說她比我小兩歲,還在讀大學。

「阮沁玉,你是不是不服?」雪白的腮旁不負那日我留下的紅腫痕跡,但我知道臉上的傷痕可以消除,心里的憤懣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衰退。

露出一點溝壑在外的胸口頗為顯眼的上下起伏了兩下,阮沁玉還是沒忍住,眼角滲著水光惡狠狠瞪過來:「對,我就是不服!我永遠都不服你,祁願。」

比起虛與委蛇的往來做戲,我倒是跟­性­烈如火的阮沁玉相處頗為輕松自在,不必揣測內心的想法,臉上的神態一目了然。

我不知怎的突然想笑,勉強壓抑住­唇­角的弧度,正要說話,被她眼尖捕捉到,杏核眼底的憤怒和尖銳又凝重了兩分:「你還要笑嗎,你還要笑嗎?祁願,看我這樣你是不很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