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忙死了,為生存犯愁的社畜不就是這樣。」
我以為我會繼續很強硬拒絕來自顧之昭的全部關心。
然而當目光穿破在燈光的稀釋下顯得分外清晰的黑夜,觸及肖然那矜持而得意的神情時,心頭微微堵塞。
我半真半假對顧之昭抱怨道。
「我關注到你們公司新一季的產品,從­性­能設計到運營宣傳都很成功,這其中你的功勞肯定不少。」
抱怨除卻負能量的發泄,亦有層親近的意味在其中。
顧之昭果然被我取悅,語氣越發柔和,誇獎的話也很是好聽。
哪怕不過一個不核心的底層員工的身份,真正與我相關的功勞微不足道,聽到他的誇獎還是難以俗的開心起來。
像小學第一次數學拿一百分得到父親的表揚那樣,畢竟我短至23年的人生中,跟事業掛鉤的贊賞少之又少。
「顧之昭,從前沒有發現你這嘴巴挺甜。」
我將支撐重心由左腳換到右腳,態度低柔下來,像是毛捋順了的貓。
「啊,是嗎,可能因為前些日子有個朋友找我訴苦,聽完他的愛情故事中我發現長了嘴不知道好好說話的人找不到對象吧。」
我似乎聽見電話那頭顧之昭發出聲狡黠的輕笑,待要仔細琢磨含義,他的語氣又恢復到端直和煦,「那你現在是忙完了嗎?我們下禮拜見個面好不好。」
真是,期待見面說得要進行學術探討一樣。
「見面­干­什么……難道你需求這么強烈?」
我故意曲解顧之昭的意思,把話題引到不正經的方向上,素日里的能言善辯的他難得沉默下來。
再開口我竟能聽出幾分拘謹不自在的意味:「那個朋友分手了,原本約好的演唱會沒法去看,順手贈給了我,看了一眼發現是你喜歡好幾年的那個歌手,所以問問要不要一起去看而已。」
「哦……是這樣啊,」我故意拉長聲調,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意圖再逗弄逗弄他,「其實需求強烈沒什么的,我又不會看不起你。」
「祁願……」
想不到聰慧如顧之昭也有大腦當機的時候,我不禁得意起來。
「怎么了,被我說中了?你該不會在我之前都沒有過女人吧
「你家里安排的那些,知書達理的美女,是不是和你說必須結了婚才能睡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