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2 / 2)

躍下枝頭(NP) 命霧 1021 字 2022-08-04

不告訴我,郵件也不讓我看,莫非父親的病情出了什么問題?

「剛才的郵件是來自威爾森醫生的,父親的病怎么樣了?」我不在乎祁歲知會不會認為我煞風景,抓住他覆蓋著鼠標的寬大手掌,不安又希冀的詢問。

即使看不見來自身後的表情,語氣中微微沉淀的冷淡,昭示著祁歲知的心情不是太好:「還是老樣子,雖然腦部手術後的創口已經愈合,但還是躺在床上無知無覺,威爾森醫生郵件詢問我要不要更換新型葯物嘗試一下。」

文字能夠騙人,眼中的表情會讓真相可見一斑。

我將信將疑就要轉過頭去與祁歲知對視,卻被他如同拎起貓咪一般揪住了後頸:「你不是想要了解拉斐爾口中的真相?那你知道父親到底是什么樣的人嗎?」

「容忍自己的女人戀愛出軌大著肚子嫁進來,結了婚依舊不安分,關系親密的遠房表妹上門做客一次,還要按捺不住寂寞勾引她的丈夫。」

「你說誰的愛情可以和父親一樣,永無止境的逃避、原諒、寬恕,還能忍辱負重把妻子出軌對象的兩個孩子拉扯長大。」

拉斐爾所說的話經由祁歲知重新復述,漠然到仿佛在講電影中的荒誕劇情。

「如果是我,會用鎖鏈把母親的手腳全部鎖起來,不得踏出房門一步,再把她的­奸­夫通通殺掉,抹去一切他們偷­情­的證據。」

不復平時完美無缺的天之驕子形象,祁歲知病態的話語使我莫名聯想到了容清渠,是不是不幸家庭中成長起來的孩子,想法或多或少變得偏激而恐怖。

「你還沒有回答我,你覺得父親的愛情真的可以偉大到這種地步嗎?」

「他可是祁藍玉,在祁家掌舵人位置需由長子繼承的傳統下,依然能夠從能力拔萃的祁謝庭手里奪來權柄,並受股東長輩認可的祁藍玉。」

我隱約感覺事情在祁歲知的敘述中,走向了一個比拉斐爾所描繪的更黑暗、更荒誕的方向。喉嚨舌頭麻痹在口腔中,怔怔半張著嘴,說不出一個字。

「我和你說過,祁謝庭死在下著雨的晚上,喝醉酒撞向公路邊的樹,一臉血,手腳骨折,擋風玻璃碎片chā進頭顱,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救不活了。」

當言語附著極端的情緒,它仿佛有了黑暗的生命。

我的腦海不自覺構建栩栩如生的畫面。

雨夜、酒­精­、車禍……

和照片中光風霽月的大伯昏死在駕駛座上,滿頭滿臉的血。

「你和我說這些做什么,和母親有什么關系……」

臨近真相的核心,我沒有意識到,我的聲音在深深地發著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