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有幾面­性­格?
可以在白慕那里,以血腥的方式輕松隨意的決定幾個人的生死,轉頭又在我這捂著眼睛哭哭啼啼個不停。
我的心中不合時宜的發出一個疑問,­唇­畔殘忍地迎合道:「是啊,就是你的錯,拉斐爾,你還要繼續跟在祁歲知身後多久?你有抗衡他的實力嗎?」
「哥哥要我跟他上床,我能有什么辦法?我不服從,那我父親怎么辦?就連你現在,也只敢偷偷摸摸帶我逃出祁家,剩下的日子還要提心吊膽的過。」
瞧著指縫的水光累積過剩,滑落到手腕、手肘,一路形成蜿蜒濕亮的河流。
我輕輕撩起一側裙擺,替他將其擦拭­干­凈:「不要哭了,拉斐爾。」
單薄的布料搭上冷感的肌膚,像是在撫摸冰冷的玉石。
他並沒有因為我的告誡停止哭泣的舉動,甚至隱隱約約傳來小動物受傷般的嗚咽,似乎與前幾分鍾居高臨下、眼神似雪亮尖刀的男人沒有一絲一毫的共同點。
我幾乎快要笑出來,柔弱不能自理的弟弟角­色­,他究竟要演到何時。
「是因為憑手段永遠無法贏得過祁歲知,所以只能靠哭泣發泄不滿嗎?」
話音出口的瞬間,拉斐爾自動停止了一切聲音。
我的指尖順著他的手臂向上摩挲,來到不甚嚴絲合縫的手掌邊線之間,甚至沒有浪額外的力氣,就掰開了他覆蓋在面前的所有阻攔。
淚水掛滿濕漉漉的下頜,映著蒼白的面­色­,兩團幽微的火苗在煙灰­色­眼底搖曳,隨時遇風熄滅,隨時暴漲吞天,­阴­冷又激烈。
藝術家們熱愛描繪殘缺的作品。
大抵是因為悲劇都有一種震撼人心的破裂之美。
便如此刻的拉斐爾。
我一夜未睡,心情卻在此刻悸動至前所未有的峰值。
側仰起頭,­干­燥的­唇­面壓在他右邊臉頰的淚痕上,咸味很快滲入­唇­舌。
我渾然不顧,肌膚與肌膚一刻不曾離分。
如同黑夜中跌跌撞撞彼此靠近取暖的流浪者,我最終尋覓到他的嘴­唇­,緩緩印下一吻。
唾液交換,氣味勾纏,拉斐爾的情緒在親吻中逐漸平緩下來。
手臂攔住我安撫過後試圖離開的腰桿,軟弱的淚水分明還墜在濕紅眼瞼,他的眸­色­卻呈現出一種期待到詭異的躍躍欲試:「怎么樣才能斗得贏哥?我要把他殺了嗎?」
祁願: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