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2 / 2)

躍下枝頭(NP) 命霧 1019 字 2023-04-25

「你想說些什么?還有,瓏萃熹華是我的家,不是你的,爸爸買給我的房產,我和爸爸才能住在這里,你也不配,你難道不知道嗎?」

我轉頭盯著他,語氣沉墜。

訂婚場地設置在融入我名字的五星級酒店。

不住在半山庄園,也不挑一處別的房產,非要來玷污我的房子。

祁歲知真的太清楚,怎樣才能惡心到我。

他就是這種,喜歡挑弄別人情緒的惡魔。

「你和諾亞睡在一張床上嗎?」祁歲知捋了捋頭發,習慣了我從小到大只要不痛快,就立馬沉下面色的行為,清澄的眼眸光在我鼻梁以上緩慢掃覷。

憋了這么久,好不容易見到面,不向我算示弱欺騙他,又拿拉斐爾擋刀子狠狠捅他的帳,反而關心起雞毛蒜皮、同大局無關的小事來。

我綳著面頰,心底卻冷笑起來。

難道我都這樣了,他還想說他愛我愛得入迷?

「那天訂婚宴,是因為有我看著,你才特別爽嗎?」

曲線秀美、雅致從容的嘴唇,如同春日里半開的珍品薔薇,誘人聯想它綻放極致的動人風姿。

爽這種暗示強烈的字眼自他口中吐出,簡直是種褻瀆。

輕飄飄的言語,我的心卻被它生長出來的尖刺狠狠扎下兩個血洞,從進門開始持續冷淡的神色出現一秒碎裂,才咬牙切齒道:「你別自作多情。」

「願願,你真的變了,你以前不會用這種語氣對哥哥說話的。」

祁歲知熟練運用落寞的口氣,眼珠里卻並未溢出一縷動容的情緒。

他挑選了我右手邊的位置緩緩坐下,玻璃杯接觸桌面發出不輕不重的鈍響。

「人都是會變的,就像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你和拉斐爾兩個狼狽為奸的凶手,突然有一天會反目成仇互相捅刀。」

我本想用賤種二字,但觸及到祁歲知眼底似有若無的冷光,還是心生膽怯,臨時換成了一個不是那么貼切的詞匯。

祁歲知無視我的陰陽怪氣,扯落圍繞頸項的毛巾,將屬於自己的那杯冰水盡數倒在柔軟的布料上,撩起運動服的衣擺,擦拭著出汗濕漉漉的腹肌。

我裝作不經意用余光瞥去,發現他左下方的皮膚有一處肉粉色的斜切疤痕。

聽顧之昭說,拉斐爾捅得很深,現場流了很多血。

祁歲知差點與死亡就差一線之隔,後續養了很久才能下床。傷好以後,身體也不如以前健康,還在要緊部位留下了永久的印記。

我光看那道疤痕,就不由自主的聯想到恐怖片中無數血腥的場面,隨即感到一陣心驚肉跳,於是老老實實喝水,不再私下觀察祁歲知。

過了片刻,那頭窸窣的衣料摩擦聲停下,帶著涼意的青年音,如同叄伏盛夏冰箱里吹出的第一縷冷風,祁歲知對我道:「願願,你真的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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