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不足道,無法泛起一絲漣漪。
但即使這樣,無視我一整場開幕式的紀隨流,最終還是把我放進了眼底。
「小紀哥哥,怎么停下啦?她是誰呀,你認識嗎?」
少女纖細潔白的手臂,像是一捧稍稍用力便能揉碎的輕雲,被紀隨流挽在臂彎間,雲朵和天空,本就是相依相存、渾然一體的伴生物。
更何況,他那么年輕,那么美好。
哪怕聒噪,都可愛異常。
飽滿帶粉的嘴唇,挺直小巧的鼻梁,瞳孔閃動著不諳世事的明澄和投射在我身上的好奇,是沒有經歷過起落挫折的我都無法比擬的清純嬌柔。
是了,如果能夠擁有額外的選擇,他們為什么要選擇我?
紀隨流、顧之昭,還是陳西宴、原紹青。
選擇我的隨心所欲?
選擇我的記仇到底?
還是我的虛偽、自私、涼薄、轉眼見棄。
我突然意識到,其實我也很不喜歡這樣的我。
自己都不喜歡自己,談何讓別人來愛我?
「你們怎么都不說話?」
興沖沖的計劃被打斷,緊接著冷場在這里,沒有一個人對她的疑問表達重視。
少女不滿起來,噘嘴看著我,又揚起小巧的下巴,用手肘蹭了蹭在旁沉默屹立的紀隨流。她實在太過好懂,喜怒哀樂盡數呈現在美麗的面孔。
算了,放棄吧,祁願。
你的目的很久之前就達成了,利用紀隨流的支持使得祁歲知不敢輕舉妄動,又在他身邊搭上了楊善終這條線,狼狽為奸、沆瀣一氣,為著自身的利益,將旭日建設的項目名額通過陳西宴的運作內定給楊善終。
是你最開始背叛了他,又有什么資格指責他把專屬於你的縱容轉移給別人。
我抬手抹了抹眼瞼下方的肌膚,以為自己要哭了。
但實際上那里微微發著涼意,觸手卻是一片干涸。
應該笑著打聲招呼吧,這是起碼的禮儀。
千言萬語被我用一句艱澀的借口勉強說服,我捏緊提包的手柄,正打算裝成若無其事說聲好巧,你也在這里,真是很久不見了。
但紀隨流先我一秒開口,如同半開薔薇的唇瓣張了又閉,我聽見他散發著涼意的嗓音,輕描淡寫砸在我的心上:「不認識,什么都不是。」
作者的話:只能說女鵝經歷過那么多性格已經改變了,不然兩個沒長嘴的人注定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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