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度(1 / 2)

躍下枝頭(NP) 命霧 957 字 2023-04-25

「咦,來了個外國帥哥,這是誰呀?」

雲旖看看諾亞,又看看我,話音後半截露出洞悉的明悟,卻仍然堅持問我。

「諾亞·加西亞,我的未婚夫。」

等了這么久,等的不就是這個時候嗎?

紀隨流,你可以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惡心我,我自然也有我回敬的手段。

學著雲旖痴纏的樣子,我把手臂放進諾亞的臂彎,微微斜起動人的眼梢:「小紀,小旖,你們不會介懷吧?我一個人在這里喝酒有點點寂寞……」

人前人後,我恪守著內心的底線,不願與諾亞表現出過度的親昵,此刻也不管不顧了,只感覺心里有一團到處搗亂的怒意,急切的找個途徑發泄出去。

「諾亞·加西亞,」紀隨流喊他的名字,不同於往常的語氣,像是海面上浮冰忽然封凍了水流,直直扎根漆黑的海底,「你的演講稿寫的很不錯。」

「過獎了,都是西芙的助手能干。」

諾亞特意替換成中文,也不知他從哪里學習來的文縐縐的謙辭,發音怪模怪樣,好在嗓音條件天生優異。

「坐下吧,站著說話干嘛?」

我笑了笑,只是款款流出的情態,如晚櫻輕悄墜在眼睫,未曾沁入眼底。

這次的位次換了個樣子,變成紀隨流和諾亞一左一右坐在我兩邊,雲旖似乎與我聊不夠,嬌聲喚了句小紀哥哥,我想和祁姐姐坐在一起。

事事遷就的紀隨流出乎意料地沉默著,端起桌上次序散亂的玻璃杯,替自己倒了杯伏特加,置若罔聞地一飲而盡。

氣氛一時有些說不出的怪異。

我把視線從諾亞面孔移開,想尋到自己的酒杯,與在座的各位共飲一回。卻發現紀隨流修長的手指,輝映著浮雕玻璃的彩繪,在光線轉折處可以看到微不可見的啞光口紅——那是我的酒杯,我喝過的酒杯。

他好像覺得不夠,還用柔軟如薔薇的嘴唇恰好貼在我唇瓣觸及的位置,口紅被舌尖和唾液濡濕,進入他半開的口腔,活像是正在進行隱秘的間接深吻。

是故意的嗎……還是不經意……

可這里雲旖和諾亞虎視眈眈的盯著我們倆,我又怎么好出聲提醒。

我的心咚咚直跳,遠比起初不知名樂隊的鼓聲更為劇烈。

「西芙,你盯著他的酒杯干什么?」

敏感耳廓覆上來自諾亞的濕熱呼吸,我條件反射用舌尖頂了頂牙關,迅速移開注意力,裝作無意低聲道:「小紀,你喝的什么酒,給我也倒一杯吧。」

不知是法語還是德語的卷舌音快得如同一陣風,來了又消失,我怔怔地半睜著眼,紀隨流瞥向我:「酒名我說完了,你自己倒吧。」

我的英文都是到了國外勉強提升到流利的水准,他這樣說,根本就是為了羞辱我,欣賞我分不清酒出糗的小丑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