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昭陽公主的單身派對(h)(1 / 2)

長安城的雨下得很爽利,與江南的­阴­雨纏綿不同,這兒的雨活像是有人坐在雲頭往下潑的一般。

空氣中彌漫著無可抵御的寒意,這是冬天的序曲,是秋陽的哀歌。

那么蕭瑟,又那么落寞。

而這一切和平康坊中紙醉金迷的公子王孫沒有任何關系。

「阮郎君,這廂可好?」

平康坊有人唱曲,也有人做皮­肉­生意。在眾多的秦樓楚館之中,只有一家楚宮腰專待女客,養的是清秀俊俏的小倌。

金碧輝煌,富貴逼人。

京中有好事閑人,暗地里喚楚宮腰為小皇宮,可只要進過太極宮一次,就知道這說法不過是哄沒見過世面的田舍郎的。

真正的皇宮裝潢半舊不舊,與楚宮腰黃白外露的氣派截然不同。

李琮歪頭打量著煙霧裊裊的博山爐,她聞到絲絲縷縷的甜膩氣息,甚至還感覺到一股非同尋常的燥熱。

這地界點些催情香再正常不過。

阮眠眠手執團扇遮住下半張臉,語笑嫣然。

「這位娘子可是有日子沒來了。」

阮眠眠是這家楚宮腰的老鴇,其人八面玲瓏,長袖善舞,算得上是李琮的老熟人。李琮神情懨懨,勾起他一縷青絲,玩味說道:

「我想好好玩一玩。」

阮眠眠曖昧一笑,拍拍手清了場,把除了李琮之外的客人客客氣氣請了出去。等人走得差不多了,他才大著膽子靠上李琮胸前,傷感地問:

「公主既然要成親了,來楚宮腰做什么呢?」

李琮有一點煩躁,按理來說她不該感到愧疚的,可一想到竺法成靜默的面容,她就渾身上下不舒服。

屋外那么冷,屋里那么熱,像是兩個永遠不會有交集的世界。

李琮手臂處起了一小片­鸡­皮疙瘩,她想,有什么好愧疚的?她早就說了這是交易。李琮微微搖頭,把竺法成的身影從腦海中甩出去。她俯下身子,啄了啄阮郎朱­唇­。

「想你了,所以來看你。」

阮眠眠的眼睛紅了紅,動容說道:「若是公主想要,阮郎願意入府。」

李琮呵呵一笑,婉拒了他的建議,阮眠眠急忙為自己辯白:「公主莫不是嫌棄我?我雖在煙花地里討生活,可我從身到心全都是­干­­干­凈凈的……」

直白來說,阮眠眠是一個處男。

不僅如此,因著知曉昭陽公主的­性­癖,阮郎君給她准備的小倌也從來是­干­凈、純潔、從來沒被人碰過的處男。

李琮捉住阮眠眠的指尖,放在嘴巴前快速地吻了一下。

「阮郎,給本殿備些好玩兒的。」

這就是不要他的意思。

阮眠眠在風月場里見過的風流浪女不少,唯有李琮一人叫他傾心不已。他說不出是為了什么,尊貴的身份,慷慨的手筆,和善的­性­格,這些因素足以令初入青樓的倌人動心,可要打動阮郎君還是不大可能。

可話說回來,心動本來就是沒有理由的。

「早就備好了。」阮眠眠仔細掩飾好心頭一閃而逝的酸澀,大方答道:「還請殿下稍後片刻。」

知我者,謂我心憂。

阮眠眠確實是朵知情知趣的解語花。

李琮跟在阮郎君身後,走到楚宮腰最靠里的一個房間,屋內傳來嘻嘻哈哈的打鬧聲,聽動靜怎么也有叄四十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