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什么這么開心?
她為什么這么……興奮?
李琮用實際行動解答了薛白袍的疑惑,她的長刀始終緊緊扣住他的命門,半分不肯放松。
「本殿不想臟了大興善寺一方寶地,出去打?」
李琮用的可不是好說好商量的語氣,薛白袍毫不懷疑如果他弄臟了竺法成的禪房,她那把刀會沖著他的脖子直揮而下。
分明是她想找個好施展的地方來和他對打嘛。
「你們中原人說舍命陪君子,薛某今日就來一個舍命陪公主!」
薛白袍眼珠兒轉來轉去,他在禪房跑不掉,在外面難道還逃不脫嗎?等昭陽公主稍有松懈,他就可以逃之夭夭。
李琮與薛白袍互換位置,她抵著刀把薛白袍逼到禪房外的小巷。那巷子塗成鮮黃的顏­色­,用朱漆印了「南無阿彌陀佛」六個大字,顯露出無上的威懾與庄嚴。
巷內無人,四面空寂。
好在竺法成還不算傻,沒跟上來,此時小巷子里只有李琮與薛白袍這一雙對手。
薛白袍剛出禪房就打算溜,他的手剛伸進懷里,還沒摸到迷魂散呢,李琮又甩了把銀光閃閃的飛刀,這么近的距離,她還有那么大的手勁兒,那刀子「蹭」地一聲就沒進薛白袍手腕上,疼得他哇哇大叫。
「你、你怎么這么狠辣?」
上來就是殺招,典型的魔教做派。
「薛白袍,你不該動他。」
「好痛好痛……誰?那個和尚?」
「沒錯。」
薛白袍想解釋說他就是個狗腿子,這事兒主要賴通天教主,李琮卻沒什么耐­性­,直接開打。
她不猶豫,把扎進薛白袍手腕的飛刀又拔了出來,薛白袍還以為她心軟了,哪里知道李琮使了一招絆馬腿,給他來了個人仰馬翻。
就在薛白袍站立不穩之際,李琮用長刀卡住他的右臂,整個人把他罩住,快准狠地用那把帶血的飛刀又給薛釘在了牆上。
這個釘,是字面意義上的。
飛刀穿透薛白袍的手掌,牢牢地鑲進牆壁之中。刀體幾乎全部chā了進去,露在外面的只有一截刀柄。
「李琮!你不要欺人太甚!」
李琮更興奮了。
她困在京中小半年,­干­的都是文活兒,平常練練武功、抓抓盜匪,很少有露真功夫的時候。
換句話說,她已經很久沒有酣暢淋漓地打過架了。
薛白袍對於她來說是久違的合格對手。
「更過分的還在後面呢。」
李琮呢喃著,眼睛中閃過嗜血的光芒,薛白袍暗道不好,他不能再玩鬧下去,這大唐公主對他起了殺心。
薛白袍心一橫,猛地提起右手,生生把那只飛刀丟了出去,他顧不得右手血流如注的傷口,一手抓了一柄彎刀,左邊的舞得還算流暢,右手的姿勢看起來有點奇怪。
他的彎刀名叫「明月心」,各有一道彎彎的血槽,但凡出手,必要見血。
「要動真格的?」
李琮舔了舔嘴­唇­,像是一頭餓了很久的狼看到一只落單的野兔。
薛白袍不再廢話,直攻李琮膝蓋,想要先破了二人之間的攻守之勢再說。他料定李琮會躲,李琮的身體卻拐出一個奇怪的角度,用那把長刀擋住了明月心的鋒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