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琮和阿史那多摩的賭,是只有兩人自己才知道的秘密。
李瑛問她為什么這次戰役特別上心,李琮只說了些報國為民的話,絲毫沒有提及她和多摩的事。
然而,軍中卻悄悄地流傳起一個傳聞。
那就是新來的竇娘子便是昭陽公主本人。
「殿下,這都快火燒眉毛了!您怎么一點兒不急呢?」
這是急得走來走去的霍芝玉。
「莫不是殿下有何解脫之法?」
這是勉強還算鎮定的劉嬋娟。
李琮離開西行使團,以假身份入軍營,往小了說是藐視軍法,往大了說形同謀逆。
「急什么?」
李琮看著地圖,上面做了密密麻麻的標記。自她與多摩立下賭約,她就再也沒睡過一個好覺,要么親自出戰,要么連夜部署,與在明線上的二兄合手一次又一次地擊退突厥大軍。
「等打贏了再說。」
她知道軍中對晉王的評價越來越高,二兄在百姓耳中名聲漸起。
一個守護邊疆多年從無敗績的公主,和一個於危難之際拯救蒼生於水火之間的晉王。
二人竟隱隱有角力之勢。
「殿下!不公平,怎么可以這么不公平!您在北境守了多少年了?晉王來了一次,做做樣子,就有那么多人誇他?」
「殿下,假若這次晉王大獲全勝,那您之後的路恐怕更加……」
怎么還能等到打贏再說呢?
要是真等到了那時候,恐怕太子之位早就入晉王囊中了!
李琮的眼睛黏在地圖上,突厥大軍由於突厥內亂而節節敗退,潰不成軍。
攻人者,攻心為上。
這是歸雲書曾教過她的一句話。
突厥軍心散了,縱使勇猛,也不過是外強中­干­,又有什么好怕?
她有信心在七日之內取得這場戰爭的勝利。
屆時,若阿史那多摩信守承諾,履行賭約,那她更能保證在有生之年,突厥不可能再度為中原王朝帶來任何威脅。
「二兄他怎么是做做樣子呢?」
李琮勾了下­唇­,道:「晉王殿下沒來,你們穿的盔甲是舊的,用的糧草是缺的,使的長劍是銹的。晉王殿下來了,你們盔甲新了,糧草有了,長劍利了。這怎么能說二兄半點力沒出呢?」
別人搞不到的資源,李瑛搞得到;別人辦不成的程序,李瑛能辦成。
怎么不算本事?
李琮知道兩位副將是在為她著急,別說是她們了,就連她在長安留的四個侍衛都給她來了不少信。
不過,她自有打算。
有些事,是真的急不來。
「查查是誰傳出的流言。」
「還能是誰?這事兒一共也沒幾個人知道!」
這意思,是懷疑晉王了。
李琮搖搖頭,對這個險惡的猜測不置可否,她揉著太陽­茓­,說:「本殿累了,退下吧。」
劉、霍二人憂心忡忡地走了。
她倆走後不久,李琮就無奈地嘆了口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