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言之素好顏­色­,心里惦記著謝瓊,待一能下地,便命人來給自己梳妝打扮,趁著夜­色­潛進安頓謝瓊的院子。
倒也不是他想這么偷偷摸摸,實在是他老子不許。
那日章太守捶胸頓足,眼含熱淚,一邊命人狠抽他這敗家子,一邊唉聲問他:「兒啊。天底下那么多姑娘家你不要,你為何非要謝家的姑娘?你知不知道或許她是來索你命的?」
章言之疼的呲牙咧嘴,照樣笑著。沒辦法,他就是骨頭硬。
「爹啊,天底下那么多姑娘家,你去給我找個比謝家蟲娘還要俊俏的來,我就不要她。」
章太守哭得老淚縱橫,揮鞭人打得血花四濺。
父子最後誰也沒低頭,章太守還下了令,將謝家姑娘軟禁在府中西苑,絕不許公子靠近一步。
好­色­的公子翻過院牆。牽扯到背上傷痕,疼得嘴角一抽,待瞧見西苑中的燈火,又是一笑,照樣是個翩翩風流的清貴少年。
太守府中哪里能攔得住他,今日他不僅要翻進院子,還要睡了院子里頭的姑娘!
今夜的月­色­也很是給章公子面子,白而清,盈然若虛。滿園的清輝似乎能照見所有人的心事。
西苑里芳草萋萋,圍攏著正中屋室的是一汪大湖,長廊越發的長,公子的心如同兔子一樣跳躍起來,居然開始斟酌見著屋中少女的第一句該說些什么。
屋中燈火還搖曳著。
謝瓊也沒睡。正聽著湖聲,倚著窗瞧著湖上的月影。波光盪起連成一片,微漾涼意。遼州的春夜也不盡人心,只是燈火將飛蛾的影子映在屋中大梁上,她瞧著飛蛾的影子,心里倒是安定下了。
屋門響了叄聲,有人在屋外輕咳。
謝瓊斂袖開門,未語未笑。
章言之仍是一副拽得二八五萬的熊孩子樣。
「你在太守府這幾日,怎么不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