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原來只剩了個她(1 / 2)

謝重山迎上門外殺來的崔姓太監。

以掌對掌,以刀對指。刀刃涼薄綻開冷光,卻擋不住老崔眼光毒辣,一望便知道他意在護住屋中地上的血衣少女。

老崔一指捏刀,身形一換,咬牙揮掌,就要先拍死謝瓊。

好在還有阿寶。

赤腹鷹長鳴一聲劃破夜空,自窗外湖上負月而來。展翅之間就往老崔臉上一啄。那一掌自然是落了空,廊上卻還有源源不斷的增兵趕來。

謝重山並不戀戰,返身抓過屋中屏風上的披肩裹住謝瓊,掐腰將她帶起。運氣便從大敞著的窗扇處躍了出去。

窗外是湖,腳下是水。

他只一手攀檐,一手攬住謝瓊,跳上青瓦屋頂,將腳下的磚瓦盡數踩得稀碎。

上頭是天,夜­色­溫柔。

手刃旁人的熱血冷下來,心里就變得空落落,仿佛什么都握不住,只脫力地顫抖著。謝瓊看看天,看看月亮,再看看星子,再往下就看到謝重山緊綳的下頜和他再沒瞧過來的眼眸。

少年的眼睫好長,被夜風一吹還會翹起小旋。

謝瓊瞧著他的眉,瞧著他的眼,還有他空白凝然的神­色­,只瑟縮著躲進他的懷里,什么也不敢再說。

一切都回到了他們從燃香坊逃出來的那夜。

世上只剩了一對他們。

謝重山在夜風中急弛,帶著她越過高牆,穿過街巷,再從重重禁軍守衛的遼州城門處強沖了出去。

任多少­精­兵強將都擋不住殺­性­起來的少年,無數刀光血光撕開了他們出城的路。

待到謝重山搶了一匹快馬,催馬行了叄四十里夜路。謝瓊便聽不到身後追兵的聲音,耳旁只剩下撲通撲通的沉穩心跳,不知道是她的還是謝重山的。

路途兜轉,馬兒繞了幾繞。迎面流瀉出一道細細的山澗,在月­色­下閃著星子般細碎的波光。

謝重山驅馬上前,就在柔軟的河泥上將謝瓊放了下來。

「謝重山······」

謝瓊抬頭低低喚了一聲。高她一個頭的少年卻並未低頭,只退後一步,將自己兵刃上的血甩­干­擦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