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我怎么敢肖想她?(1 / 2)

他已經不欠她什么,是她要跟著他,要他帶著她逃命。

然而站在她身前的謝重山卻沉聲開口:「羅朱,慎言!她不是我的姬妾。」

神­色­冷漠的少年眉上結了霜,不知道是因為剛剛眼中所見的情景還是因為胡人羅朱的一番話。

「她是位出身尊貴的世家小姐。豈是我能肖想的。你不要亂說話,若是唐突了她!我不會跟你客氣。」

暮­色­里,這素裳少年身上也披了一道霞光,黑漆漆的眼眸認真端肅,長而郁結的眉毛青黑入鬢,說得全是心里藏的真話。

他離胡人羅朱有叄丈之遠,離謝瓊卻只一臂之遙。

謝瓊看他,卻忽然發覺他早已經不是個沉默愛笑的少年,數月之間,竟已經長成了個沉穩可靠的男子。

如斯良人,堪為夫婿。

已經喝得半醉的羅朱撓撓腦後金發,又借著哈哈大笑給自己解圍。

前頭久不見兩位佳客的桑格也尋了過來,見著叄人間的尷尬氣氛,自是發揮了石樓老板娘長袖善舞,調情解憂的作用。

幾番推辭之下,謝瓊就跟著謝重山入了接風宴。

接風宴接的是謝重山與謝瓊,也接的是這位自羌胡王都遠道而來的羅朱王子。

燕敢城的銷金窟今晚不做生意,只招待堂上叄位客人。

樓里最貌美年輕的胡姬披了輕紗裹身,眼下點了朱砂含情痣,在歡快的胡人小調聲中擺著腰肢,眨著媚眼拋向堂上兩位男子。

堂上兩人,一者身份尊貴,是自羌胡王都而來的貴客,也是石樓幕後的主人。一者長相俊美,年紀瞧著不大,卻頗具漢地男子的俊秀雅致。

獻舞的胡姬自己也犯了難,不知道自己的情意該向哪位傾瀉,就唯有做得面面俱到。朝羅朱那邊多看了一眼,就要沖謝重山這邊露出個勾人微笑。

謝瓊與謝重山用了一張矮幾,坐在他身側。受著那胡姬的頻頻媚眼,又瞧謝重山只顧著看自己。

她一時心里酸澀,一時又難歡喜。

歡喜的是謝重山方才並未因那羅朱而生氣,酸澀的卻是他說他不敢肖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