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擺足了賢後的架勢,意在知會衛琦,她並不准備妨礙他。她的家族也不准備妨礙他。
既然他要借謝家的力,她要保家族平安,那兩人只井水不犯河水就是。
她不往他跟前湊,他也別來折騰她,他想納多少妃子就納多少妃子,想生多少皇子就生多少皇子。
他早就不是因為太後一黨的威脅而不得不夜夜宿在皇後殿中的傀儡。她也不預備做一個仗著母家勢力便不知進退的皇後。
賢後謝璋如是想,夜里就在睡夢中被衛琦從床榻上揪了下來。
玄­色­綉金龍的少年笑得冷然,將手中捏得褶皺的宮妃名冊扔在謝璋面前。問她是什么意思。
謝璋睡得迷糊,張嘴便問衛琦。
「陛下幾歲了,可曾讀過書,今日是否忘了吃葯?」
否則怎么不識字了呢?
小矮子不再是個小矮子。脾氣卻一樣的乖戾。
衛琦冷笑著伸展雙臂,擺足了譜要謝璋起身服侍他除衣安寢。
當夜皇帝又宿在了嘉德殿中。
前頭兩年,謝璋與衛琦睡得涇渭分明,誰都不曾挨著過誰。
今夜卻不同。
謝璋方有了點睡意,便覺出有一只手在她頰上描畫。
她睜開眼,衛琦便翻身壓過來,黑沉沉一雙眼緊緊盯著她,似乎在估量著立刻將她掐死的可能。
「陛下?」
謝璋喚了一聲。衛琦只輕輕嗯了一下。
「你想做什么?」
謝璋嘆氣,她想睡覺。
「朕是皇帝,你是朕的皇後,今晚朕宿在你這里,你說朕想­干­什么?」
衛琦問得氣勢洶洶。
謝璋卻有些想笑。她躺平,柔柔看著衛琦。他卻不動,仍然冷冷盯著她。
謝璋便真的笑了出聲,「陛下,總該有初禮­妇­人教過你······」
衛琦的臉徹底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