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收劍譜(2 / 2)

比不了她當年風華絕代——她自認為。

櫻招伸手捂住自己的嘴,盡量讓自己不要表現得太得意,眼角的笑意卻怎么也掩不住,便是坐姿也不自覺刻意了幾分。她沒往旁的地方想太多,只覺得弟子仰慕師傅天經地義,更何況是她這般厲害的師傅。

她揚起嘴角湊近賀蘭宵,故意打趣道:「怎么?舍不得?」

賀蘭宵沒有回答,只是屈起膝將胳膊肘架在膝頭,臉埋進去不理她,沒辦法遮住的耳朵瞧著比方才還要更紅一些。

櫻招兀自笑了一會兒才發覺自己方才那話問得不妥,她漸漸了笑容,正­色­道:「好啦,我既已在你面前,這劍譜你也用不著了,以後你想學什么,我親自教你便是。」

埋頭默不作聲的少年終於有了一點反應,他動了動腦袋,抬眼望向她:「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幾次叄番的試探過後,櫻招對他的懷疑雖未完全打消,但既已將他認下,用心教導肯定不了。她靜靜地看著他,突然一臉糾結地問道:「我且問你,你為何從不叫我『師傅』?」

賀蘭宵有些遲緩地眨眨眼,輕聲反問她:「我可以嗎?」

「什么可以不可以?」櫻招想起自己對他的百般刁難,心結頓開,她略微抱歉地抿了抿嘴,嘴上卻將師傅的架子端得十足,「我既已你為徒,那你自當叫我師傅啊。」

春叄月,白雲浮玉。賀蘭宵看著櫻招盛滿笑意的一雙眼,只覺得滿心的不可思議。

劍譜是陪了他五年的舊物,就這樣被走,他想,他還是會有些低落。但如今櫻招活生生地在他面前,其他身外之物,好像也不那么重要了。

他掀開綉被下床,鄭重其事地在櫻招面前跪下,行了一個拜師禮:「師傅。」

沒有絲毫猶豫,他恭敬又乖順地將這一聲「師傅」叫出了口。

他其實更習慣直接喚她「櫻招」的,但此時此刻,他覺得叫她「師傅」也很好。櫻招從不徒,他是她唯一的——

弟子。

他是她的唯一。

櫻招綳不住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從沒過過這樣的癮一般說道:「嗯,乖徒兒。」

不過是小死一次而已,他得到的未也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