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腿疼,還是你抱著我走吧,辛苦你了。」察覺到斬蒼的臉色開始不善,她及時閉了嘴。
竹林到屋舍的距離實在太近,沒幾句話的功夫就到了。
進房之後,房內的明珠在法陣的作用下漸次亮起,柔柔地照在斬蒼高高的鼻梁上。流暢又漂亮的下頜線被柔光照成了蜜色,縮在他懷里的櫻招仿佛被蜜糖包裹,手腳都陷進去,爬不出來。
斬蒼走到矮榻旁,彎腰將她放下。圍困住她的兩條臂膀毫不留戀地松開,她捏緊雙手,沒來由地有些不開心。
指甲陷進掌心,她低著頭,一句「謝謝」置在舌尖,還未說出口,便看見斬蒼蹲下來,指著她的右腳問道:「還不處理一下嗎?」
他蹲著都很高大,肩膀寬闊,像是能將她蓋住。
沉浸在混亂思緒中的櫻招沒能第一時間留意到斬蒼的問話,直到他又重復問了一遍,她才欲蓋彌彰地將右腳往回縮了縮。
「我等下自己……」話說到一半,她突然頓住。
她傷的,明明是左腳來著。
斬蒼卻故意指著她的右腳……是發現她騙他了嗎?
抬頭對上他一臉了然的神情,她突然有些惱羞成怒,忘記了是她自己先撒的謊,而對方只是順著她的意思將她抱起而已。
「你——」
斬蒼才說了一個字,她便渾身血液上涌,像只炸了毛的貓,蹭地一下瞪向他。
不想聽見任何揶揄的話,她揪住他的衣襟對著他張開的嘴唇直接吻了上去。
她的動作太快太突然,斬蒼反應過來時,一雙溫軟的唇已經貼上了他的唇角。
滿院子的蟲鳴聲突然像是被誰掐掉,消失了個徹底,月光固守在窗口,閃著幽白冷光。
夜風凝結的晚上,聒耳的噪聲全都不見,只有兩道紊亂的心跳在寂夜中回響。
斬蒼不會用「受驚過度」來解釋自己為什么下意識便開啟了時間暫停技能,他只是……只是有些不知所措。
呆立在原地的魔尊瞳孔猶在震動,而唇角那片溫熱的觸感始終未離開,即使那雙唇的主人早已陷入了沉睡。
她的鼻息直直地噴灑在他臉上,與他呼吸交纏。
應該要將她推開的,可他的手卻在她要栽倒的瞬間一把將她扶住,手指不聽使喚地立刻扣緊,將她的雙肩固定在原處,連同那雙湊近的唇一起,沒有挪動半分。
香甜的氣息將他環繞住,他愣神了片刻,突然扶著櫻招的肩膀將她輕輕拉開。
闔上雙眼、無知無覺的女子身肢柔軟,揪住他衣襟的手脫力一般往下掉。卻在下一刻,被人重新捉住腕子,搭上了後頸。
「櫻招姑娘。」斬蒼聽見自己的聲音異常的鎮靜。
也對,他本就該這般鎮靜,而不是一對上她的眼神就招架不住。
寶石般的瞳孔中輝映著明珠的柔光,卻像脫離了意志一般冰冷得可怕。魔尊眨了眨眼,慢條斯理地摸了摸櫻招的臉。
鼻息湊近,他將拇指摁上她的下唇,輕輕地將她的唇瓣掰開。
他看著她齒間那截說話時老是會吸引他全部注意力的舌尖,閉眼吻了上去。
「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