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時只不過為了降低他的防備,將話說得誇張了些而已。
「這你都記得……」她嘟囔著,沒辯解。
「記得啊,」凝結在他眼里的愛意令她呼吸一窒,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將她捂住耳朵的手拉開,一根一根地親吻她的指頭,「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
「至於選擇成為魔的理由……」他輕咬著她的指尖,不甚在意地說道,「以後再慢慢說給你聽。」
畢竟他們還有很多、很多的時間。
櫻招被他親得有些迷離,手指不自覺往他嘴里鑽,直到夾住他那截作亂的舌頭。
奇怪,明明他親她時,這截舌頭那么有力,怎么被這樣夾住又變得這樣柔軟,柔軟到他臉部利落的輪廓都隨之軟化了下來。
像凶猛的豹子心甘情願攤開肚皮讓人撫摩,被人俘虜。
他張著嘴,很大方地讓她夾著舌頭玩了一會兒,突然眸光一閃,含混不清地問道:「你想……現在看看我的魔形嗎?」
這是她昨晚才說過的話,他不可能會忘記。
她也依稀記起來,他昨日好像是說過……下次讓她見識一下。
卻沒想到「下次」來得這般快。
當然是想看的。
櫻招向來做事全憑高興,她願意與他做這種快樂事,自然想看到全部的他。可她又害怕自己承受不住,於是她一臉糾結地抽回手,絞著手指頭沒吱聲。
半晌才問道:「會很可怕嗎?」
「比現在要可怕一些。」
斬蒼不太確定。
魔族的魔形,並不是完全獸化,而是讓體型變得更為龐大,具有某些獸類的特征而已。
他們化為魔形一般只做兩種用途,一種是用於戰斗,神魔大戰時,實力強勁的魔族變幻出魔形時體型巍峨如山川,只憑真身便可與神族的法天象地相抗衡;一種是用來繁衍,兩個魔族只有完全確定要受孕時,才會以魔形來交配——此時的魔形看起來倒沒那么可怖,只比人形要威猛一些。
斬蒼化魔至今也只現過一次魔形,便是在當上魔尊當日,變幻出魔形震懾四方,此後再沒用到過。畢竟他當初給自己捏魔形出來也只是為了掩人耳目,讓自己與其他魔族看起來一般無二而已,所以他不知道會不會嚇到櫻招,也不知道她能否受得住……
「那你先給我看看?」櫻招與他打著商量。
月漫花窗,外面雨已經停了。
屏風外的燭燈已經奄奄一息,卻掩不住櫻招好奇的目光。
她總是這樣,一臉純真地給他套上絞刑繩。
光溜溜地蜷縮在他懷里,雙頰泛紅,渾身透粉,被肏舒服了便軟軟地將他貼著,一點都不設防的模樣,哪里還像個正經修士?
滿腦子只想將她關起來,再也不放出去的魔尊喉結動了動,眼神晦暗地說道:「你看了,就不許逃了……」
即使沒想好要不要和他走下去又怎么樣呢?斬蒼想,發情期的野獸也不會管身下的母獸願不願意,只會一口叼住對方的脖子阻止它掙扎逃跑。
是櫻招要看他變成野獸的,那不論發生什么,她也只能負責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