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柳:「……」
奪走他的貞操,害他無情道修不下去,只能轉而重修功法的女魔頭,他能不怕嗎?
難怪他這幾日總覺得自己有些倒霉,原來在這里等著呢。
「怕我,你還修書於我?」臨則逼近一步,不依不饒,「你還借機跑來找我,你還——」
一只手捂上她的唇,將她還未說出口的孟浪之語截斷,卻又一觸即離。
平日里總是一副浪盪模樣,但實際上是個老古板的參柳不著痕跡地退後一步,與她保持著退可守的安全距離,「那是斬蒼的意思。」
二十年前,斬蒼決意赴死之後,對一心跟隨自己的這群弟兄仍是抱有幾分擔憂。元老院不會放過死忠於他的將士,而他們也必定會為他殺個血流成河。但他是為私事棄他們於不顧,沒道理再讓他們因為他而徒增傷亡。
那片虛無之地是斬蒼一早便知道的地方,原本也未想好作何用處。他將開啟之法與進出之路一並告知參柳,並拜托參柳修書於臨則,令其保存實力,在將來的某一日再伺機反攻。
卻沒想到臨則這一避就避了二十年,當寨主當上癮了似的,對於魔族權力斗爭一點興趣也無。
「什么嘛,我當然知道是魔尊的意思啊,」臨則一臉不在乎,「但我現在又沒問他,我是問你——是不是怕我?」
這話問得太過直白,參柳正想著該怎么回,這時廢墟之中竟然顫顫巍巍地伸出一只手。
臨則眼鋒一掃,輕笑了一聲:「太簇,你還沒死呢。」
*
櫻招從未這么近距離地接觸過這般碩大的樹。
在她的記憶中,她的確有印象自己曾遠遠地見過一眼傳說中的扶桑樹,但真正置身於其中時,仍舊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樹冠遮天蔽日,枝條延伸數百里,徒步丈量的話,從左至右估計得走上十二個時辰才能走完,難怪能供十個太陽棲息。
在太陽棲息之處,仍舊殘留著最熾烈的熔岩,熔岩流淌過黑黢黢的枝干,又順著樹身往下,流入地心。
斬蒼將櫻招帶到了樹干的另一面,這里未受過太陽的炙烤,修士的身子亦能受得住。
櫻招端坐在粗壯的枝椏間,將四處打量的目光收回來,定格在斬蒼臉上。
在看誰,她也不太清楚。
正閉著眼睛入定調息的魔尊,是宵兒再年長幾歲的模樣。宵兒本就生得讓人移不開眼,現下更是……
但在一個月以前,若是告訴她自己的弟子便是這位死在她手里的魔尊,她一定不敢相信。
心中有很多很多的疑問,卻還是一股腦跟著他來到這里。是想求個解答,卻由於面前的魔於她來說太過陌生而不知道從何問起。
她能感應到,他的氣息已經漸漸平穩,源源不斷的力量通過扶桑樹的枝干傳送到他的身體里,似乎天地行氣皆掌握在他手中。
四周刮來清涼的風,將闊大的樹葉吹得搖擺不停。
櫻招撐著雙手湊近他,有種沒來由的執念,一定要在他身上找出自己的小徒弟似的,在他耳邊輕聲喚道:「宵兒,你在嗎?」
已經調息完的男子靜靜地睜開眼,側頭看向她,藏匿在眼里的情緒不明,看著有些危險。她下意識地想後撤,身子卻被他橫過一只臂膀攬住。
「宵兒?」他低聲重復了一遍,俯首貼近她的臉,「斬蒼呢?你不問問斬蒼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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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則和參柳大概是個女非男處,女強男的故事,但以參柳的性格,如果不願意,也不會被強成功……反正就是扮豬吃老虎吧。
然後我們櫻招終於要和斬蒼貼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