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人?i一家(1 / 2)

玉純一直賴在這里不走,林燕姐妹倆看起來和她很要好,這兩天來幾乎是形影不離,總是黏在一起,幾乎沒給張東半點下手的機會,讓張東郁悶得頭都痛了。

又一天無聊的時光到來,張東起了床,在房間發了一陣子呆就下樓,路過時看了看房門,發現林燕三人都不在,估計又是在樓下鬧著。

張東本想找個機會和林燕聊聊,不過實在是找不到單獨說話的時間,林鈴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天天纏著林燕說話,以前她們可沒那么親密。

櫃台現在是林燕看著,她一身­性­感的紫­色­蕾絲衣服,配上雪白的運動褲,看似休閑,但那火辣的曲線,看得張東口水都要流下來,無奈這時飯店正忙,人來人往的,連說幾句話的時間都沒有,何談占便宜之類的大計?

忙碌之中,又到了黃昏,好不容易處理這波入住的高峰,眼看著櫃台終於沒什么人,張東眼露貪婪地看著林燕。

林燕俏臉一紅,似乎也感覺冷落了張東,扭捏了一下,剛要站起來時,突然響起少女嬌滴滴的聲音。

「姐,我們回來了。」

林鈴那甜美的聲音在這一刻簡直就像晴天霹靂一樣,讓張東恨得牙癢癢的。林鈴穿著灰­色­運動服,顯得青春而陽光,而玉純打扮得倒是很普通,黑­色­丁恤、白­色­牛仔短褲,搭配起來感覺有些土,不過好在她長得漂亮,模樣俏美可人,怎么穿都不會難看。

「東哥。」玉純咯咯笑著跑過來,調侃道:「怎么今天這么勤快啊?上次你說要請我吃飯,什么時候請啊?」

此時的玉純哪里還有前兩天哭哭啼啼的模樣?張東翻了一下白眼,心想:你這電燈泡快走,別說是吃飯了,吃元寶蠟燭都沒問題,要多少老子買多少。

「東哥,去陳家溝村的路明天就通了,」林鈴輕聲說道:「大概明天早上你就能過去了,雖然那邊很多地方還沒清好,不過車子已經能通行了。」

「東哥去那里­干­嘛?」玉純笑嘻嘻地問道,就像是個好奇寶寶。

這兩天張東稍微打聽一下,知道玉純姓陳,老家離陳家溝村不遠,家里的情況倒有點復雜,父親是個賭鬼兼酒鬼,整天游手好閑,被勤快的鄉里人鄙夷,後來求爺爺,告­奶­­奶­的湊了錢買了一個妻子回家。

女人當然不甘願一輩子在這山溝跟個又窮又懶的賭鬼過一輩子,不過那時他爹和家里人看得緊,女人沒辦法逃跑,接連生了三個孩子後,她一直表現得老實本分,讓家里人開始松懈下來,就趁著夜黑風高的時候狠心拋下孩子跑了,按陳玉純的話來說,她從沒見過她母親。

陳玉純在家里排行老二,上面有一個姐姐,不知道是不是那時她母親心情郁郁,她姐姐生下來就是個低能兒,整天傻兮兮的笑著,成了家里很大的負擔。

陳玉純的爺爺、­奶­­奶­在的時候種著幾畝薄田,家里還算好過,不過等他們過世後,那個本就窘迫的家更禁不起折騰,過沒多久就賣了地。

可過了一段舒服的日子後,那點錢禁不起陳玉純的父親又賭又喝的,沒多久就又捉襟見肘。

這時正值學生放假,陳玉純剛好國中畢業出來打工,在同村人的介紹下才去老飯館。

原本陳玉純想就此輟學打工賺錢補貼家用,供她弟弟上學,誰知出來沒幾天,她弟弟就偷偷跑過來,哭哭啼啼的說爹喝多了把他趕出來,在房里要剝大姐的衣服,要不是叔叔聞訊趕去的話,恐怕那不知反抗的傻姐姐就遭了他的毒手。

陳玉純從小就在這個父親的打罵下長大,只要他一喝酒,姐弟倆都戰戰兢兢的,聽到這里只能哭著安慰弟弟。

陳玉純弟弟已經住到她叔叔家,叔叔雖然沒什么錢,但很疼愛他,暫時不用怕弟弟挨打。

陳玉純本以為這件事就這么過去,她父親醒酒後不會再亂來,豈料前幾天有幾個陌生人來家里,不知道談了什么,最後花了一萬元帶走她大姐,等家里的親戚得知趕去時已經來不及了,她父親竟把她大姐賣給人口販子。

而那筆錢除了酒和賭外,還能拿去做什么?

那天陳玉純坐在門口哭著,年幼的她無法阻止這一切,在那淳朴的山里,這樣的事時有發生,雖然沒有生存能力的姐姐一直是家里的累贅,但她畢竟還是自己的姐姐。

本以為出了這樣的事,日子能平靜一些,豈料陳玉純的父親拿了錢,不滿足於鄉村那小小的紙牌賭博,而是跑到縣城吃喝嫖賭,輸個­精­光回來不說,還欠了幾萬元的賭債。

開賭場的人哪個是善類?那些人隔一天就上門,不過一看到那破舊的家也是傻眼,最後無奈之下,只能找到村委拿出借據,在她父親的同意下把房子什么的都拿去抵債,就連家旁邊的小魚池也拿走。

窮山村的破房子能值幾個錢?大概要債的也會罵晦氣。

張東聽著,立刻對這個同行表示同情,了這么一筆爛債,肯定是虧得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那種破房子估計賣都賣不掉,最慘的是對外還得宣稱拿房子抵了債,最起碼吃了躬也不能丟人現眼,估計那些人也很無奈。

在賣掉陳玉純的大姐之前,陳玉純的父親就找到老飯館,把她暑假的工錢拿走,還以不同的名義預借薪水,後來算算居然還欠老飯館錢,這實在讓人哭笑不得,或許該誇蔡雄心善,居然被一個工讀生透支工資。

陳玉純的父親也和村里人借錢,不明就里的鄉親雖然不願借給他,不過礙於臉面,還是多少借他一些錢,結果出了賣房子這件事,鄉親們就有些受不了,馬上跑到她叔叔家要錢,但她弟弟哪有錢還這些債主?無奈之下,她叔叔就先拿點錢還給別人,至於其他的,他們都知道陳玉純在打工,便找到老飯館,但陳玉純沒錢還,被這一鬧也沒臉再待在老飯館。

「有你爹的消息了嗎?」林燕關切地問道,畢竟她這里不雇人,陳玉純待在這里她不反對,但總不能讓她一直做白工。

「有。哼,整天做發財夢。」陳玉純神情有些黯淡,馬上露出與年齡不相符的鄙夷和厭惡,道:「村里有人說他聽說去外國打工很賺錢,借了錢買了車票說要偷渡出國。他那懶樣我還不清楚?怎么可能會有人雇他,估計是心虛,害怕地跑了吧!」

「玉純,別傷心了,你爹應該暫時是不敢回來。」林鈴柔聲安慰道:「你還是先好好找個工作,你弟弟讀書還要花錢,那些欠他們錢的估計找一、兩次就不會來了,畢竟欠錢的是你爹又不是你,放心吧,他們不敢把你怎么樣。」

「我知道。」陳玉純的情緒很低落,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已經隱隱發紅了。

「唉。」林燕愁緒萬千,即使有心要幫,但她也背負沉重的債務,無能為力。

氣氛一時有些壓抑,這時林燕的手機響了起來,接起來,她應了幾聲後,向張東說道:「張東,蘭姐說等等過來接你,有些事要和你談。」

「嗯。」張東點了點頭,心想:魚兒終於上勾了。

林鈴很勤快,陳玉純也很勤快,她們神傷沒多久就去拾客房了。

林燕看著林鈴和陳玉純的背影,同情地嘆道:「這丫頭也夠可憐了,有這么禽獸不如的爹,雖然有她叔叔幫忙,但她弟弟吃飯、上學全都是錢,她叔叔家也不太富裕,幫了這么多已經算仁至義盡,哪來那么多閑錢幫她家還債?」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張東也很感慨,覺得陳玉純確實不幸,花樣的年紀卻要承擔那么多壓力,這些本來不該她來承受的。

陳玉純的叔叔家也是在山里,靠著種田、養­鸡­過日子,家里也不太富裕,這次出了這樣的事,雖然他肯讓她弟弟住到他家,但吃飯、上學都要錢,總不能全要她叔叔來承擔。

張東和林燕都心生同情,但世上可憐人太多,每一個都幫是不可能的,林燕有這個心但沒這個力,張東有這個能力,但與陳玉純非親非故,不可能平白無故幫她。

同情心的泛濫意味著金錢的付出,無緣無故的幫助是不可能的,現實就是這么殘酷。

這時,門外傳來車子的喇叭聲,打斷張東的思路。

徐含蘭開著轎車緩緩停在門口,林燕一看,說道:「快去吧,別喝太多酒。」

「嗯。」張東點了點頭,腦子一個恍惚,隱隱有種家的感覺一賢慧的妻子在家靜靜等候著。

當張東上車後,徐含蘭柔聲笑道:「我們去趟縣城,我爸想請你吃飯。」

「好。」張東也不多問,反正他的目的是撈好處,和誰吃飯不是重點。

小鎮離縣城不太遠,開車二十多分鍾就到了。

縣城的經濟還算不錯,起碼有不少的高樓大廈,吃飯的地方很老土,就是一家看起來比較高級的海鮮酒家,裝潢倒是滿奢華的。

下車後,在迎賓的帶領下,張東兩人上了樓,三樓都是隔開的包廂。

徐含蘭在前面走著,說著一些客套話。張東含糊不清地應著,目光卻­色­­色­地在她身上打轉。

徐含蘭穿著一套淺­色­套裝,看起來端庄大方,很是優雅,身材的曲線雖然沒那么誇張,但前凸後翹,也滿有料的,蠻腰細小,完全看不出是有孩子的女人,每走一步,在短裙包裹下的翹臀都會一扭,異常的有吸引力。

「到了。」徐含蘭客氣地笑道。

隨後,領班打開包廂的門。

這間包廂很大,天花板上的吊燈散發出絢爛光芒,容納十多人足足有余,中間是一張巨大的圓桌,裝潢也很高級,旁邊還有一套十分大氣的沙發。

一個老人和一個中年人正坐在沙發上聊天,桌上擺著一套功夫茶具。

一看到徐含蘭和張東進來,中年人立刻站起來,客氣地笑道:「這位就是含蘭的朋友吧?在下關偉文,是含蘭的丈夫。」

「你好。」張東客氣地和關偉文握著手。

那老人也站了起來,和張東熱情地打著招呼,正是徐含蘭的父親徐立新。徐含蘭一看到關偉文,臉­色­沉了一下,不過馬上裝作恩愛地問道:「孩子呢?放假這段時間還乖吧?」

……「被他爺爺­奶­­奶­帶去日本玩了。」關偉文顯得有些尷尬,不過畢竟是官場上的人,變臉的本事很高深,馬上就熱情地招呼道:「先坐吧。今天的石斑很新鮮,我教他們清蒸了一條,等等給張兄弟接風。」

此時,服務生端著菜上桌,全是名貴的海鮮,不過沒有昨晚在魚塭吃的那些海鮮美味新鮮。

徐立新笑吟吟地開了一瓶洋酒,一副恭維的口吻說道:「沒想到含蘭在省里還有你這樣的朋友,這次可多虧了小張幫忙,不然臨退休了還惹麻煩上身。」說著,徐立新一邊給四人各倒一杯酒。

關偉文馬上拿起酒杯,客氣地說道:「是啊,多虧了張兄弟了,我們先­干­為敬。」

「哪里、哪里。」張東客氣道,不過喝酒倒不會客氣。

客套話誰不會說?推杯換盞間其樂融融,互相恭維,只要聽了別吐的話,場面上就比較好看。

徐含蘭倒沒多說什么,不過喝酒的時候也毫不客氣,幾乎一舉杯就見了底,很快的,俏臉上就一片紅潤。

客氣了半天,象征­性­的動了一下筷子後,徐立新這才試探著問道:「不知道小張是在哪個單位高就?看你年紀輕輕的,沒想到門路那么廣。」

廣個屁,不過是地方混久了,比你們熟而已!張東立刻打起哈哈,故意一副自嘲的口吻說道:「我無業游民一個,哪有什么高就。游手好閑的靠著家里養,哈哈,比不得那些家里那些親戚朋友們。」

「呵呵,真會開玩笑。」關偉文聽著這雲里霧里的謙虛話,頓時眼睛更亮,說話的態度也愈發的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