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離婚的堅決(1 / 2)

這兩、三天,張東都是在游手好閑中度過。

雖然和徐含蘭的交易達成了,價格也談妥了,不過那些舉報的資料還沒拿回來之前,這一切都不算數。

徐含蘭倒是客氣地說過可以搬去別墅住,不過張東並不傻,除了叫人過去拾一下外,壓根就沒搬過去的意思。

陳玉純買了不少好看的衣服,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在張東面前晃來晃去,那青春動人的身材讓張東好幾次都快噴鼻血了,無奈的是這幾天飯店忙,找不到什么偷­情­的機會。

林燕那邊就更不用說,李姐和徐含蘭最近都很閑,幾乎眼一睜就開始長城大戰,張東也找不到半點下手的機會。

啞嬸和陳楠都住在張東的房間,她們除了幫忙做一些家務外,哪里都沒去,在這樣的情況下,張東更難找到偷­情­的機會,畢竟三樓整天人來人往的,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想亂來還真是沒辦法。

由於樓下住宿的環境實在太差,張東索­性­就在三樓的走廊打地鋪。

對此啞嬸有些過意不去,幾次想叫張東睡床,她們打地鋪,不過都被張東嚴詞拒絕。

至於林燕那邊,暫時不用指望,雖然張東總是有機會和她眉來眼去,偶爾親個嘴什么的,不過想睡她的客廳沙發也不太行,畢竟林鈴還和她住在一起,她這個當姐姐的也得顧忌一下,雖然頗有點掩耳盜鈴的感覺,不過張東也沒辦法。

算了算日子,差不多是該回省城一趟。

這段時間徐含蘭似不慍不火的,不過徐立新和她老公也一直在催促著,她過來打麻將的時候經常看似無意的問一聲,表面上不怎么著急,估計心里快急壞了。

這么多好處,張東倒不是不想撈,只是撈得那么迅速,似乎有點過於輕易,所以每次徐含蘭問起的時候,張東都會當著她的面打電話催促幾次。

中午忙完退房時,眾人剛歇一口氣。

今天啞嬸早起去菜市場,按照張東的要求買了一條肥美的草魚,中午做了一道讓人垂涎三尺的酸菜魚,疼陳楠的她還順道買了不少糕點。

陳楠和陳玉純樂壞了,立刻上樓把鍋碗都端下來,准備在大廳來個小聚餐。

東西准備好後,眾人坐下來,享受著新風扇帶來的涼意,一邊吃飯,一邊聊起天。

陳玉純吃魚­肉­的時候,一直小心翼翼地看著張東,憋了好久後忍不住問道:「東哥,你真的明天要走了?」

原本大家聊的都是一些家常話,她一開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過來,林家姐妹、啞嬸母女的眼神都有不舍又各有心思,而林燕的眼神里明顯多了幾分忐忑,她都有些忘了張東只是一個過客。

「不是要走,我是回去一趟辦點事。」

張東一邊夾著魚­肉­,一邊說道:「這次徐姐托我辦的事差不多了,辦完了我還得回來接手那些生意,到時少不了要忙碌一陣子。」

「哦,多久啊?」

林燕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問,但眼里的關切和期待一閃而過。

「我哥回來了,差不多得待一個禮拜吧。」

張東想了想,道:「那些程序上的事比較難跑,估計再回來也不得安寧,辦手續的時候還得三天兩頭的來回才麻煩。」

「東哥,你還會回來這里住嗎?」陳楠咬著筷子問道,眼里已經隱隱有些濕潤。

從小就在那個貧瘠的家里,沒有父親、沒有兄弟姐妹,這突然冒出來的表哥,短短兩日,在陳楠的心里已經變得很重要,雖然張東和她接觸的時間比較短,但隨意的話里都在關心她,讓她感受到了與母親不同的親情。

「應該是。」

張東扒了一口飯,道:「不過你得和我去一趟,大哥想看看你。」「我也去?」

陳楠有些回不過神,幻想著另一個哥哥是怎么樣,先前偶爾撒嬌的一問,張東都把張勇描述得活像會吃人,頓時有些忐忑。

啞嬸溫和的一笑。比劃起來。

陳楠和啞嬸「交談」了一下後,點了點頭,說道:「東哥,我媽說去看哥哥、嫂子不能太寒酸,要不要買點什么?那邊有什么要注意的?」

「沒,空手去就好了。」

張東心想:那么客氣就算了,到時買的東西還得我拿著多累。

「嗯,那明天我一起去?」

陳楠還有些不確定,模樣迷茫,顯得極為可愛。

「對,不用拾什么,衣服到了省城買幾件換就好了。」

張東感覺到林燕等人情緒的低落,馬上笑道:「這次回去也沒幾天,燕子、鈴鈴,你們要不要一起去玩?」

張東說話的時候,臉是朝向林燕,眼睛卻偷偷看向陳玉純。

陳玉純一開始顯得有些失落,不過當迎上張東的眼神時,心里一暖,見張東悄悄在意著她,頓時咬著下­唇­,暗自竊直

「不好吧!你辦正經事,又不是回去玩的。」

林燕心動了一下,馬上又搖了搖頭,覺得這么多人一起去,這一趟根本不算兩人世界的旅行,到時張東恐怕照顧都照顧不過來,而且徐含蘭那邊的事似乎很著急,這一趟忙下來肯定很沒情趣,還不如不去。

「就是嘛,我也不去。」

林鈴很懂事地搖了搖頭,道:「現在忙得根本走不開,再說,如果是去旅游,大家一起去當然好,可你是要去辦事,我們去不是無聊死了。」

啞嬸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陳玉純見狀,雖然也有些蠢蠢欲動,不過也不敢表態什么,林燕姐妹都不去了,她自然不好死皮賴臉跟去,更何況想去也找不到什么好理由。

張東掃了四周一圈,明白陳玉純等人都想去省城逛逛,不過林燕說得也對,這次有事要辦,到時候少不了跑一些得辦手續的地方,帶著她們確實不方便,再說陳楠是自己表妹,帶著她去無可厚非;要是帶著林燕被張勇看見,沒准他興致一起,來個逼婚什么的就麻煩了;陳玉純更不能帶,張勇一直自詡是正氣的化身,被他知道自己勾引這么一個女孩,恐怕會被他剝皮。

眾女一時都有些失落,畢竟正值青春,誰不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不管是高樓大廈還是都市的繁華,對她們都有著空前的吸引力。小鎮里的一切雖然安寧又愜意,但絕對不如都市的生活多絢爛。

氣氛一時有些低沉,張東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就在眾人有些沉默的時候,嘎吱一聲,大門打開了,傳來陳大山那憨厚的聲音:「喲,這么多人。」

「姐夫回來了。」

林鈴馬上站起來,但這聲姐夫一叫,不自然的瞥了張東一眼,感覺有些別扭。陳大山木訥的笑著,這幾天他不知道在忙什么,整個人瘦了一圈,神­色­也憔悴不少。

在陳大山身後跟著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給人的感覺很不好,賊眉鼠目的,一進來眼珠子就四處亂轉,看到這一桌大小美女的時候,更是眼睛一亮,流露出忍不住的­色­意。

「舅媽。」出乎意料的,年輕人一上來就先喊林燕一聲。

「小德來了,坐啊。」林燕似乎有些別扭,但出於禮貌,還是招呼道。眾人讓開位置,那年輕人和陳大山就坐下來,不過他們都沒開口,氣氛一時有些壓抑。

陳大山掏出煙來,卻沒敬給張東,而是一個勁抽著,越抽眉頭皺得越深。良久後,陳大山似乎下了決心,一邊往樓上走,一邊說道:「燕子,跟你談點事。」

「哦,好。」

林燕似乎沒看過陳大山如此沉重的樣子,跟上去的時候也有些驚慌失措。年輕人嘿嘿一笑,跑到櫃台玩起電腦,並自顧自的開了飲料,顯得輕車熟路。一頓飯吃完,啞嬸和陳楠開始拾碗筷,陳玉純則開始掃地,不過她們都是面露擔憂,不知道陳大山到底要做什么。

趁著這機會,張東悄悄把林鈴拉到門外,見林鈴有些擔心,悄聲問道:「陳大山帶的這個人是他姐姐家的孩子?」

「嗯,他大姐家的孩子。」

林鈴一臉厭惡地道:「這家伙小小年紀不學好,三天兩頭不鬧點事不甘心,幾次鬧得他媽差點要上吊了。」

張東點了根煙,開始打聽起來。

原來那個年輕人叫小德,是陳大山大姐家的孩子,他大姐很早就嫁到外地,但不到十年,她老公就得尿毒症走了,之前的治療都把家底掏光了。

為了還錢,陳大山的大姐沒日沒夜工作,對剛進入青春期的孩子疏於管教。

而不知道是不是爹死、家窮帶給小德的刺激太大,原本他還不錯,但上國中後開始學壞,和一幫小流氓混在一起,抽煙、喝酒全學會了不說,在學校打架更是家常便飯,有一次訓導主任說了他幾句,他竟然脾氣一起,扇了訓導主任幾記耳光。結果自然不用說,任憑他媽怎么哀求,最後還是被開除了。

之後,小德更不學好,他媽求爺爺告­奶­­奶­的,幫他找了一間肯他的學校,結果證明他是狗改不了吃屎,居然在開學典禮時和其他人打起來。

看著下面的學生打架連板凳都掄起來,可想而知在講台上慷慨陳詞的校長氣成什么樣子。

這么一來,小德自然連課都沒上一堂就又卷鋪蓋走人,他媽是­操­碎了心,但附近已經沒學校肯留他。

那時,小德在小流氓們的慫恿下做了一件驚人的事——翻牆爬到女生宿舍和他所謂的「女朋友」睡在一起,當著其他女孩的面­性­侵那女孩。

事後雖然小德沒被告強­奸­罪,不過從此以後他媽也死心了,根本管教不了他。

之後小德三天兩頭的闖禍,不是和人打架,就是尋釁鬧事砸別人的攤子,事情越做越離譜,小小年紀,已經是看守所的老江湖,進去了好幾次。不過因為年紀小,犯的事又不嚴重,也關不了多久,可每次出來都變本加厲,做的事越來越出格。甚至有謠傳他後來不回家住,而是搬去和兩個做特種行業的女人同居。

張東一聽頭都大了,心想:這家伙還不是一般的有本事,居然能哄那些小姐養他,這么好的天賦不去­干­小白臉,沒事打什么架!

「可恨吧,他媽現在都不管了。」說著,林鈴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道:「他沒錢了就三天兩頭來找姐夫要,且每次進看守所,姐夫都得拿錢過去不說,他一出來,姐夫還給他買這買那的,我看他這身臭毛病就是姐夫慣出來的。」

「喲,這么疼他啊?」

張東倒不覺得奇怪,舅舅疼外甥是正常的,只是沒想到陳大山也有這么溺愛的一面。

「是啊。他考駕照、買手機、買摩托車的錢全都是姐夫偷偷給的。」

林鈴忍不住苦笑道:「你也知道我姐還欠徐姐那么多錢,每次姐夫都是偷偷給完才和我姐說,為了這件事,他們常常吵架。」「那看這架勢,黃鼠狼給­鸡­拜年了?」

張東往里面掃了一眼,看了看小德的德­性­,大概就心理有數了。

這類的孩子,說穿了就是自卑心理作祟,家里有變故,他的自尊太強,怕被人看不起,所以做一些荒唐事來引起注意,被一些流氓慫恿著,腦子一熱,做起事不管不顧,這種人通常是恨人有,笑人無,好做又懶做,整天就圖著享樂,抱著破罐子破摔的心理。

「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林鈴俏皮的用成語回應,不過苦笑中多少有絲無奈。

張東悄悄瞄了里面一眼,小德就坐在櫃台前一邊玩電腦,一邊玩手機,手機的款式還是最新潮的土豪金。

也難為陳大山,自己一pi股債,日子過得窘迫,居然還有錢買手機給小德,看來他對小德還真不是一般的溺愛。

剛才林鈴說小德叫陳德,張東覺得有些不對勁,疑惑地問道:「對了,他姐嫁的也姓陳嗎?」

這一帶陳姓是大姓,這倒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不過林鈴搖了搖頭,道:「不是。姐夫他姐嫁過去時就說好小孩要過繼,當時姐夫的爹就和婆家說好了,所以這孩子就姓陳。他回來也不喊外公,是直接喊爺爺;喊姐夫不喊舅舅,是喊么爸。」

「這樣啊。」

張東這才恍然大悟,難怪陳大山那么殷勤,原來這是他家的香火。

張東正八卦著,突然樓上傳來一陣吵鬧聲,伴隨著林燕氣急敗壞的大罵。

陳德微微一愣,但馬上又低下頭裝沒聽見,明顯早就做好准備。

其他人都愣住了,林鈴聽林燕的聲音很急躁,馬上跑上樓。

按理說人家的家事是不適合chā手的,不過張東這時管不了那么多,馬上拔腿跟上去。

三樓的大門敞開著,地上是摔碎的玻璃瓶和茶具。

此時林燕氣急敗壞,身軀瑟瑟顛抖著,銀牙緊咬,兩行眼淚已經流下來,狠狠的瞪著陳大山,握緊的拳頭一直顫抖著。

「鈴鈴。」

陳大山聽到腳步聲,尷尬地轉過頭,一看到林鈴有些不好意思,不過看到隨後而來的張東卻是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身為外人的張東也會出現。

「姐,你怎么了?」

林鈴點了點頭,然後跑過去扶住面­色­鐵青的林燕。

陳大山這一轉頭,張東才看清楚他臉上有道鮮紅的掌印,看來這一下的力道不小,剛打下去就有點浮腫。

張東頓時心里一疼,這陳大山皮糙­肉­厚像山豬似的,這一巴掌打下去,不知道林燕的小手有沒有受傷?

「這是怎么了?有話好好說啊!」張東咳了一聲,用和事佬的口吻說道,不過他總感覺怪怪,心想:人家夫妻吵架,自己一個­奸­夫來勸架,這算什么?

「陳大山,我說了沒錢就是沒錢,你給我滾!」

林燕眼淚直流,氣惱無比地說道:「這幾年你給你那混帳外甥錢,我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不知道家里還欠著債嗎?這時你叫我去哪理拿出這筆錢?」

「別激動、別激動,有話好好說。」

見林燕幾乎要氣瘋了,張東趕緊倒了一杯溫水遞過去。

林燕接過水,咕嚕咕嚕喝了幾口後,依舊對著陳大山怒目以視。

陳大山有些愧疚地低下頭,說話的時候幾乎帶著哭腔:「燕子,我也知道家里困難,但我實在沒辦法啊。小德自小就沒了爹,眼下不靠我還能靠誰?我在我爹靈前發過誓要帶大他的。」「我不管!那是你的事。」

林燕氣得胸口微微起伏,決絕地說道:「現在欠了多少債,你比我還清楚吧!賺的那點錢除了還債,你憑良心說,我有給自己買過什么、有給我妹妹買過什么嗎?稍微有點積蓄,你全拿去你姐家,以前還周轉得了時,我說過你半句嗎??」「燕子,我不是這個意思。」陳大山愧疚地低下頭。

「不是這意思,那是什么意思!」林燕轉身走進房間,取來所有提款卡和存折,猛的朝地上一摔,道:「全部拿去!你自己查查我林燕有沒有存半分私房錢。這里是所有的卡和存折,能提多少你隨便提,你看看這家還有剩錢嗎?」說完,林燕惱怒地哭了起來。

林鈴趕忙安慰著林燕,眼見林燕被氣得不行,趕緊用眼神示意陳大山先出去。陳大山嘆息一聲,只能灰溜溜地走出房間,將門輕輕關上。

張東自然不好再留,和陳大山一起走出來。

陳大山一臉苦惱地下樓,張東尾隨在後,遞給他一根煙。

在張東下樓時,啞嬸母女倆和陳玉純都投來關切的眼神,唯有陳德馬上站起來,一臉期許地說道:「么爸,錢拿到了?」

「沒。」陳大山搖了搖頭,一臉無奈,坐到大廳沙發上時,渾身一軟,給人極為頹廢的感覺。

陳德頓時眉頭一皺,又低下頭去玩手機,一副很失望又生氣的樣子。

張東把陳大山和陳德的表情在眼里,在心里冷笑道:看來這家伙討人厭是正常的,只為自己著想,卻不考慮他人的感受。和這種人當親戚,真是倒了八輩子楣。

陳德沒有上前詢問陳大山,也沒關切地安慰幾聲。

陳大山抱著腦袋,一臉的痛苦和無奈。

張東倒了一杯水給陳大山,抱著八卦心理挨著他坐下,開始套著他的話。

此時陳大山的神­色­很憔悴,本就顯老的他,一瞬間似乎老了許多,滿眼血絲,一開口連聲音都有些嘶啞。木然的看了看自顧自玩手機的陳德,沉重地嘆息一聲,才把事情的始末緩緩說來。

原來陳德不學無術,整天游手好閑,沒個正經,陳大山這個么爸可謂是比親爹還­操­心,畢竟陳德過繼到他家,按理說就等於是陳家的香火,陳大山為人古板,自然覺得有義務管教這個孩子。

陳大山是個孝子,從他能為了讓他父親安息而娶林燕這事就知道,他身體的缺陷,讓他更加重視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道理,所以他撫育陳德並不比陳德母親少,­操­的心與花的錢也算不清楚有多少。

去年年底,陳德在他媽求關系,告姥姥的情況下,進了「個單位當臨時工,也不知道是不是玩累了,還真的有點心,社會上磨練的那套圓滑也很受上司的賞識,隱隱暗示他有轉為正式工的可能。

陳德的母親打聽過,這正式工最少得花五萬多元,可她一直靠打零工過日子,家里積蓄都沒一千元,哪來這么多錢?所以她想都不想就找陳大山商量。可說是商量,其實就是來要錢,畢竟這孩子也是陳家的根。

這段時間據說陳德還交了個城里的女友,兩人已經同居一段時間,肚子都搞大了,眼下雙方家長一見,談得可說是不歡而散,女方那邊倒沒多少要求,但最起碼要有間房子,不能再租著房子胡混下去。

陳德的母親算了一下,把房子賣掉再買間普通樓房,也差十萬元左右,再連婚事一起算下來,恐怕沒二十萬元,這工作和成家兩件大事是辦不成的。

眼下孤兒寡母的,他們只能指望陳大山幫忙,陳德的母親甚至寫好了借據,說什么老爹泉下有知,抱了孫子也會瞑目之類的話,這孩子得成家立業才能成人,這也確實觸動到陳大山的弱點。

可陳大山一想,頭都大了,他根本沒有這么大一筆錢,飯店的經營情況他自然知道,但陳德呣子倆苦苦哀求之下,他也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過來找林燕。

事實上,陳大山也清楚不可能有這筆錢,唯一的可能是把房子抵押出去,否則根本沒辦法拿出這么多錢。

陳大山說完時,臉­色­都有些扭曲,苦笑了一聲,想不出其他辦法。

「打算怎么辦?」張東沉聲問道。

看人的話,張東自認還是有些眼光,陳大山這種老實人既然開口,那肯定不會輕易放棄,更何況他的­性­格古板又頑執,為了老爹能瞑目,他敢傾家盪產,眼下又涉及他家香火的事,更是不會輕易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