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夜迷離(1 / 2)

酒店的包廂裝潢得還不錯,張東下來的時候,阿龍已經等候多時,正悶頭抽著煙,擺弄著他的電腦。

在阿龍的旁邊,大頭穿著西裝,夾著公文袋,顯得有些不自在,一見張東進來,趕緊站起身,親熱地說道:「大東,回來啦。」

「嗯。」

張東知道大頭會這么親熱,還不是因為有利可圖,雖然他賺了不少,不過算來也是自己的財神爺,張東當然會給他好臉­色­看。

寒暄了幾句,阿龍就喊服務生上菜。今天的菜全是阿龍提前點的,幾乎是什么貴就點什么,海鮮之類的更不用說,點了八道菜,除了奢侈,簡直是一種講排場的浪。

阿龍倒心安理得,抱著揩油的想法,自然是下狠手。

大頭見狀,嘴角抽了一下,這頓飯估計至少幾千元,平日除了應酬需要,他很少來這種酒店吃飯,就算吃飯也不會點這么貴的菜,心里自然清楚阿龍這是在宰他一頓。

「怎么,心疼了?」張東道。

「哪的事,請兄弟吃飯最重要的是盡興,錢算什么?」大頭回過神來,立刻擺出一副慷慨的樣子,心想:這無本買賣賺了那么多,也該吃一頓犒賞自己,反正是飛來橫財,我心疼個屁!

大頭拿出兩只禮袋,笑眯眯地說道:「大東,這酒你留著喝。這可是我家的珍藏啊,都是國內買不到的真貨,一瓶是伏特加,一瓶是威士忌,那洋名長得我都念不上來。」

不用說,這肯定是別人送大頭老婆的禮物,肯定是借花獻佛。張東和阿龍會心一笑,張東理所應當地笑納那兩瓶酒。

飯局上自然是先客套一下,正經事都是酒過三巡時才會提起,這幾乎是亘古不變的規則。

「吃、吃,哈哈。」大頭一副闊綽的樣子,然後先拿起筷子。

「吃吧,這些可是大補,多吃點,讓你老婆受不了。」阿龍調笑道,也開始吃了起來。

「他老婆受不了不至於,就怕小姐家的那些床受不了。」張東嘿嘿一笑,此時就像是在吃回扣,自然沒必要和他們客套。

氣氛融洽,阿龍點的菜也很不錯,雖然價格昂貴,不過大家都有種不吃白不吃的感覺,倒也是狼吞虎咽。

阿龍帶來一小瓶「酒是開了,不過都沒什么心思喝,也就開頭的一小杯意思意思而已。

「媽的,大補啊。」一頓風卷殘雲後,大頭打著飽嗝,滿足地說道:「有老婆還好點,便宜了家里的娘兒們;要是光棍,吃了的話別說床受不受得了,恐怕他手就受不了了。」

「滾吧!」阿龍和張東也吃得很爽,抽著飯後煙,笑罵道。

大頭喊來服務生買完單後,提議去樓上的ktv包廂喝點酒。

但飯飽了哪還喝得下酒,肯定是大頭看張東什么都不提,有些著急了,想盡快把這筆外快弄到手。

三人要了一間不錯的包廂,一坐下來,大頭就從公事包拿出兩只文件袋,迫不及待地說道:「大東,你要的東西都在這里,原稿和復件都在,你先看看。」「嗯。」張東也不敢粗心,立刻仔細查看起來,資料是很齊全,確實是有關徐含蘭父親的那些資料,另一個車禍案的資料也是原版的。

「不會出婁子吧?」

張東點了點頭,將文件袋起來,只要把原件拿到手就好了,到時電視台想播都沒東西可播,這些可都是錢啊。

「放心,檔案都銷毀了,上頭就算想查也查不出來。」大頭得意地笑道:「更何況誰會去查這些?每年台里光這些想借刀殺人的線索多得數都數不清,單位里的長官們對這一點都不感興趣,別說查了,他們問都懶得問。」「我看看。」

張東不敢有半點粗心,即使看了一遍,還是拿起來再仔細地查看著。

大頭簡直是如坐針氈,畢竟這在其他人眼中可有可無的東西,在他看來是一筆不小的橫財。

阿龍看得好笑,但懶得再說什么,響指一打,本著宰冤大頭的心態,要了兩瓶價值不菲的洋酒。

最後,張東確認這是自己要的東西,想來這東西在徐含蘭等人看來至關重要,但在大頭眼里是可有可無,而且大頭需要錢,也沒必要唬弄他,畢竟這種吃喝嫖賭於一身的人最怕的不是警察,反而是阿龍這種混得開的人。

張東滿意地點了點頭,拿了阿龍的筆電,登錄網路銀行,按照之前確認的那些條件,先是匯錢到阿龍的帳戶,還了大頭的這筆帳,接著又匯了一筆錢到大頭的帳戶。

「大東,這、是不是少了一半?」大頭一開始眉開眼笑,不過一看數目有些不對,立刻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先給你一半,一半扣著。」張東­操­作完也不理大頭,直接關了電腦。

「扣著?」大頭頓時愣住了,有些反應不過來。

阿龍聞言,頓時露出欣賞的笑容。

張東很嚴肅地點了點頭,說道:「大頭,東西我是要到了不假,不過明顯這是有人在背後搗鬼,才會把資料捅到你們那里。東西沒用了,他可能還會不甘心,我這也是為了預防萬一,如果他繼續爆料還能播出,這些錢不就白花了?」

「是,有道理。」大頭哭喪著臉說道:「不過我也不能保證爆料人不會再有東西過來,難不成就這么等著他?要是他一直沒有動靜,我的錢才真的白花了。」「半年吧。」張東狡黠的一笑,拍了拍大頭的肩膀,說道:「你放心,這錢是你的還是你的,我只求半年的時間能安穩。至於之後的,我就不管了,反正你的職責就是審查這些,以後注意有沒有類似的東西就好了。你放心,這錢我不會白扣你的,以後要是還有和這兩件案子有關的資料,到時我會給你好處的。」

「真的?」大頭驚訝了一下,但還是忍不住抱怨道:「大東,雖然你說得有道理,但我最近缺錢花,你扣歸扣,就不能意思一下嗎?」

「大頭,情歸情,理歸理。」

張東堅決地搖了搖頭,道:「我們的交情,我就直說了。這錢來得快,但也是燙手山芋,萬一了人家的錢還捅出婁子,恐怕後面就麻煩不斷。你就別怪我太謹慎,畢竟這是橫財,我們賺了是沒錯,但也得花得安心。」

「行,就聽你的。」

大頭一臉的難之­色­,最後還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事情談妥了,本來該叫些坐台的小姐,不過阿龍接了一通電話,說是他父親那邊有點事,就先走了,臨走的時候還叮嚀張東明天得去家里吃飯,不然最少得挨他父親一頓揍。

張東當然趕緊答應。

不過大頭就悶了,阿龍點了兩瓶酒,就這樣拍拍pi股走人,讓他有些不爽,嘀咕道:「大東,反正點了這么多酒,我再叫幾個同事過來一起玩,你不介意吧?」「叫吧,我也坐不了多久。」

張東看了看時間,輕聲說道:「我還有些事。如果你缺錢話,可以先去阿龍那里拿,只要事能辦妥,最後這些錢還不是你的嗎?」

「算了,我可不敢欠他錢。」大頭嚇得吐了吐舌頭,沒好氣地說道:「我又不是怕你賴帳,你說這些­干­什么?你可是我們圈子里低調的土豪,就你老爺子留的兩間破倉庫,現在比我老婆家的房子還值錢,誰不知道你大東褲口袋里­干­凈,但就是錢多。」

「好了,少吹捧我,你們這些富二代最煩了。」張東說道,也懶得理會大頭。過一會兒,大頭所謂的同事和哥兒們都來了,全都西裝筆挺,進門的時候都很客氣,不過眼珠子泛綠光,一看就是買瑃圃的成員。

大頭倒沒怎么介紹,他也清楚張東對他圈子里的這些人不感冒,所以大家該­干­嘛就­干­嘛。

進來七、八個人,其中五個人­淫­笑著打起電話,立刻就有老相好跑過來。

大頭也是得意的一笑,喊來公主吩咐一聲,一會兒就有個花枝招展的媽媽桑跑進來,立刻老公、老婆的秀起恩愛。

張東頓時翻著白眼,難怪大頭的錢那花那么凶,和這些資深表演技術家談感情,再多的錢都會敗光。不過人各有志,人家的志向是嫖遍天下無敵手,在這點上張東甘敗下風,也沒這么大的志向。

酒一開,煙一點,沒多久整間包廂就烏煙瘴氣。

張東和這些人不熟,也玩不開,索­性­兩瓶酒一夾就閃人。

大頭送出門口的時候紅光滿面,說話、做事在這群小姐面前盡顯大氣,一邊埋怨著張東,一邊假惺惺的說明天有空繼續之類的話。

張東知道大頭就只是為了顯擺,應付了幾句,懶得理他,不過心里算明白,大頭之所以叫大頭不是因為他頭大,而是因為他是個標准的冤大頭,想來這也是嫖界給他的尊稱。

坐了半天的車有些累,這時口袋里傳來那濕濕的感覺,卻讓張東一下子來了­精­神,嘿嘿賊笑一聲,就加快腳步。

來到房間前,張東發現自己沒房卡,敲了幾下門,居然沒人回應,頓時感到納悶,原本敲門的力道還算輕柔,如今一擔心,忍不住用力敲了起來。

「誰啊?」過一會兒,房內才傳來陳楠的聲音。

「是我,楠楠開門。」

張東松了一口氣,不過也欣慰她們警覺­性­滿高的,知道得先問清楚再開門。門緩緩打開,陳楠探出紅撲撲的小臉,看見張東,立刻露出甜美的笑容,有些驚喜地問道:「哥,你怎么那么早就回來了?」

「怎么,我早回來你還不高興啊?」張東抬步走進來,直接將兩瓶酒放在桌上,眼見房門緊閉,忍不住心癢地問道:「玉純睡了?」

「沒,她在洗澡。」陳楠咯咯一笑,坐到張東旁邊,撒嬌道「你再不回來,我們就得餓死了。」

「你們還沒吃飯?」張東托異地問道,明明臨走的時候幫她們叫了晚餐。「是啊,都沒人送飯來。」陳楠一臉委屈地摸著肚子,楚楚可憐地說道:「哥,我好餓,人家不想吃什么西餐了,能不能買點餅­干­給我吃?」

「你等等。」

張東幾乎要跳起來了,拿起電話打過去一問,卻居然說沒查到有這房間的訂單,就把電話掛了。

張東頓時氣得罵道:「­操­!查不到訂單,接電話的是死人啊!」

陳楠坐在一旁,也不說話,就眼巴巴的看著張東。

張東見狀,頓時火氣更大,立刻從衣服掏出名片打給經理。

經理連聲道歉,表示自己剛下班還沒走,這就去廚房催促,並立刻把飯菜送上來。

「大東哥,實在不好意思啊。」

聽著經理的道歉,張東也不好再發火,只是看時間都過去快兩個小時,心里有些不爽,忍不住說道:「不是我脾氣差,你們再怎么忙,也不能說一聲就掛了電話吧?自己疏忽了還這種態度,誰受得了!」

「您放心,我現在就去廚房,盯著他把菜做出來,以最快的時間送到您的房間。」經理信誓旦旦地保證道,又連番抱歉著。

經理那殷勤的態度,讓張東有火都發不出來。

掛掉電話後,張東覺得有些無奈,經理這服務態度讓人發不了火,不過這經理到了廚房肯定就不會那么客氣,一定會把那幫粗心大意的人罵一頓,以此發泄點頭哈腰一天累積下來的火氣。

「還等啊?」陳楠楚楚可憐地說道:「東哥,我們買點餅­干­吃好不好?我真的很餓。」

「那東西沒營養,你耐心等等吧。」張東溫柔地說道,溺愛的摸了摸陳楠的頭發。

陳楠溫柔的一笑,就不再說話了。

趁著這個機會,張東打量著那兩瓶酒,看包裝確實是好酒,不過他可不懂欣賞這些洋酒的魅力。

陳楠也好奇地看著這造型怪異又明顯很昂貴的包裝,忍不住問道:「哥,這是酒嗎?」

「沒錯。」張東沒什么興趣,隨口應道,­精­神全集中在緊閉的房門上,心里癢得實在受不了,幻想著陳玉純沐浴時嬌美的模樣,海綿體已經有些控制不住的開始充血。

這時,張東打開電視看著無聊的綜藝節目,真的很想打哈欠。

過沒幾分鍾,突然房門被敲響了,聲音很禮貌:「您好,客房服務。」

「來了。」

張東立刻打起­精­神,心想:這速度快得有些離譜了。

陳楠有些怕生,坐到沙發的最里面,也不看一眼,不過明顯是餓壞了,居然還咽了一口口水,把張東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