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因愧疚而補償(1 / 2)

至於張勇說的之後會加大投入力道,陳總和劉總又不是傻子,一想就能明白原因,畢竟城建經過這么大一場動盪,想要恢復元氣不是一時半刻的事,一旦軍方的工程不能再chā手,那勢必得有其他工程安置多余的勞動力和資本,加大和地方的合作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畢竟城建集團怎么樣都是國字號的老牌子,和地方上加強合作,雖然利潤會壓縮,不過沒人伸手撈便宜,其實帳面上會更好看。

關於這種合作,城建集團作為空降的巨無霸,也不用擔心地方上的人會玩把戲,實際上是利多於弊。

至於為什么全國那么多省分卻選擇這里,理由就簡單多了。老首長是這里土生土長的人,對於故鄉有一分惱念很正常,新一屆的領導人也是從這里走出去,回饋他們的發家福地也無可厚非,更何況這里的領導班子十之八九都是他們的派系。

這樣一來,無疑是在暗示動盪過後,城建集團會被拆分,失去軍方工程的支撐後,最少這種畸形的發展會得到遏制,一旦成功廢除所有舊制度,城建集團的未來或許會比現在更加輝煌。,「阿勇,這個就交給我來辦,明天我親自去和地方上的人談一談。」一陳總倒是恍然開朗,起合約後,笑眯眯地說道:「這件事肯定是八九不離十,有老首長的印章,他們絕對屁都不敢放半個,你這活就由我們城建承包,保證處理得漂漂亮亮。」

劉總也饒有深意地笑起來。

其實光憑這份合約上的簽名和印章,不管交給誰去處理,肯定都是手到擒來,張勇故意把這份合約交給陳總兩人,對他們來說反而是多了保命的本錢,盡管不知道是不是老首長的意思,但他們還是打從心里感謝張勇。

「希望快點有好消息!」張勇舉起酒杯,笑著朝劉總兩人示意。

劉總兩人也是心情大好,一飲而盡,只不過喝完這杯酒後,他們也沒心思吃飯,畢竟還得抓緊時間擦­干­凈pi股。

隨後,陳總放下帶來的煙酒,站起身說道:「阿勇,我和老劉就先回去了,既然知道這件事,那我們得趕緊去處理。你也知道,有些爛帳想填平,不是一時半刻的事。」

「嗯,你們先坐,哥哥得先走了。」

劉總也站起來,舉杯說道:「這次就算咱們不好意思了,等這次的事結束後,哥哥保證在省城最好的酒店擺上一桌,連吃帶喝一條龍伺候好你們。」

話音一落,劉總兩人仰頭一飲而盡。

事情到了這分上,劉總兩人確實坐不住。

張東和張勇也陪著喝了一杯,心里知道劉總兩人現在是火燒pi股,酒一喝完就把他們送走。

劉總和陳總走的時候表現得雲淡風輕,不過一出包廂門,腳步就不知不覺加快,明顯看得出他們心里很焦急,到了走廊盡頭的時候,更是按捺不住地跑起來,說不定被服務生看到的話,還會以為他們在跑單。

張勇看著劉總兩人的背影,冷笑一聲,心想:你們平時就知道大撈特撈,事到臨頭,終於知道死字怎么寫了。這次算你們命大,要不是看在情面上,城建這邊若真要一網打盡所有貪污的人,你們還不是得乖乖洗­干­凈pi股把牢底坐穿。

包廂門一關,張勇一回頭就見到張東沉著臉,律師則笑而不語,張勇一下子就想通原因,坐下後,依舊面不改­色­地說道:「大東,有些事不該問的別問,沒什么好處。」

「­操­。」張東終於忍不住了,一肘子打過去,笑罵道:「你現在學神道了是吧!竟在老子這邊裝神弄鬼,還什么不該問就別問,老子有問你有沒有陽萎的問題嗎?」

兄弟倆打鬧很正常,張勇漫不經心地擋下這一招,瞪了張東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都當哥的人了,怎么就不注意一下分寸?飯不好好吃,你動什么手啊!」

一群男人談話的時候,陳玉純兩女本來一直專心地吃飯,不過吃了一會兒,見別人都在聊天,沒動筷子,也不好意思再吃,索­性­放下筷子,興致勃勃地研究新手機。至於張勇等人談話的內容,她們雖然一開始覺得好奇,不過後來就左耳進右耳出,因為她們聽不懂。

看來陳玉純兩女就是處於神游太虛的狀態,那些什么幾千萬、幾億的事情,她們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否則恐怕沒辦法表現得這么雲淡風輕。

「老實交代,老子這擋箭牌到底發揮了什么作用??」張東沒好氣地呸了一聲,雖然知道張勇不會害自己,不過他什么事都瞞著自己大作主張,著實有點不爽。

憑心而論,張東兄弟倆之間的信任是毋庸置疑的,只不過現在身份高低差別太大,對一切毫不知情、任人擺布的感覺,是人都會覺得不爽。

「張老板,勇哥可沒坑你,而是給你天大的好處啊!」一直像透明人似的律師忍不住開口,語氣雖然平和,不過聽得出有幾分焦急,或許他覺得張東生氣了。

「林律師是吧?這事從頭到尾你都有參與,要不你和我說說!」張東記得看過律師的名片,他姓林,不過名字倒是忘了。

是說,誰有空去記一個臭男人的名字啊「我叫林正文!」林律師報上自己的名字時分明有幾分得意,不過他沒打算說下去,而是把目光看向張勇,帶著幾分詢問的意味。

「正文,你先回去,手續上的事還得麻煩你再快一點。」張勇饒有深意地看了林正文一眼,語氣很誠懇地道:「畢竟我待在這里的時間不長,這些事我想盡快辦妥。」

「嗯,那你們聊,我先回去忙了。」林正文點了點頭,起身拾東西,禮貌的告辭一聲後也離開了。

這時,包廂里除了陳玉純兩女之外,就只剩下張東兄弟倆。

張東丟了一根煙給張勇,忍不住好奇地問道:「老大,你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葯,現在總該說說了吧!我知道你現在能耐大得很,不過莫名其妙把我卷進來是怎么一回事?我可不想拿了一大筆錢,還沒花就糊里糊塗的吃槍子了。」

張東這話像是在開玩笑,不過他真的有點怕,剛才聽他們說城建集團的事,即使知道那些神仙打架的事離他有幾萬光年遠,但身為一個只想好好混日子的良民,張東一點都不想被牽連。

「說什么屁話,我會坑你嗎?」張勇沒好氣地白了張東一眼,哭笑不得地說道:「老子一門心思幫你撈錢,怎么到頭來還里外不是人?再說了,當擋箭牌的話你可不夠分量。」

「說說,怎么回事?」張東可不想讓張勇有轉移話題的機會。

「沒什么,就是敲詐城建一筆,這是上頭的意思。」

張勇眯著眼睛,琢磨了一下,說道:「大東,你也不小了,不過有些事不是你該接觸的。我們這個圈子很亂,就這些人而言,老劉可以走近一些,至於陳總的話最好保持距離,林律師未來可能要在這里發展,你可以和他搞好關系,不過不要走得太近。」

「­操­,你說了等於沒說。」張東忍不住罵道,心想:這些人老子一個都不認識,連他們叫什么都不知道,還搞你妹的關系啊,怎么不說搞同­性­戀算了?

「我直白點吧。」

頓了頓,張勇繼續說道:「劉總事不大,pi股容易擦,這次動盪會受點波及,不過想來到時權力真空時他就會迅速上位,至於陳總,他的窟窿太大了,別說給他三個月的時間,就算給他一年的時間,他都不知道填不填得平,跟這樣的人走得太近容易受牽連。我讓他拿著合約,實際上是因為老首長惦念舊情,最少有這份合約亮出來,他還可以保住身家­性­命,不過退居二線是不可避的,城建既然要大刀闊斧地改建,自然就不會再留他這種人。」

「原來是這樣啊!」

張東想了一下也明白了,敢情張勇把合約交給陳總是要保陳總一命,這件事情過後,陳總即使不完蛋,也只是閑人,而劉總沒涉及到最中心的權力層,反而一會有高升的機會。

「至於林律師的來頭可是不小。」張勇確定包廂門關緊了,這才壓低聲音說道:「你別看他斯斯文文的,很守規矩,這小子也是個誰都管不住的角­色­。他現在是在律師行上班,不過都是為了考證照,還有准備進修的事,重點不是工作。這家伙剛從紐西蘭留學歸來,頂多再兩、三年就會步入仕途,到時的前途肯定不可估量。」

「那……關我屁事啊??」張東想了想,還是覺得奇怪,不過怪在哪里一時沒想出來。

「林律師是老首長的親孫子!」張勇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張東的肩膀,饒有深意地說道:「他人品不錯,可以結交,不過最好不要走得太近,這小子和家里的關系鬧得很僵。有些事是不太好明說的,總之你就聽我一句話,和這些人接觸的時候都得保持恰當的距離。」

「嗯?不對!」張東越想越奇怪,心想:這三人死爹死娘的關我什么事?老大說了半天還是在繞圈子。

想到這里,張東眼睛一瞪,沒好氣地說道:「老大,你就別再轉移話題。我告訴你,今天這事不說清楚,你別想走,到底你要在我身上做什么文章?」

「有人送錢給你,還得說什么?」張勇見無法轉移話題,索­性­裝起糊塗,道:「我就納悶了,你這小子不是見錢眼開嗎,怎么這么小心謹慎?老子給你的可是白花花的鈔票,又不是那一分錢不值的越南盾!」

「見錢眼開怎么了?就是老子見錢掬花開,這件事你也得給我說明白!」張東可不吃這一套,緊緊盯著張勇。

張勇雖然沉穩,不過還不到那種城府深到說什么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地步,他猶豫了一下,最後嘆了一口氣,說道:「大東,你就是喜歡追根究柢,有必要嗎?」

「有!」張東想也不想就點頭,斬釘截鐵地說道:「一世人兩兄弟,老頭子死了就剩咱們哥倆,這件事莫名其妙的,我可不想糊里糊塗就過去。老大,我知道我是市井小民,不過咱們是兄弟,有些事你不該瞞著我。」

「嗯……跟我來吧!」聽到這番話,張勇渾身一顫,看了看一旁的陳玉純兩女,想了想,然後站起來。

張東立刻站起身,跟著張勇走進了剛才談話的房間。

一進房間,張勇點上一根煙,神­色­帶著幾分惆悵地說道:「大東,我這當哥哥的絕對不會害你,這次我回省城,主要的目的確實是要處理這次拆遷的事,畢竟咱家老頭子就留了這點家底。剛才你也聽到了,這次可是城建集團和地方政府聯手的案子,要是我不chā一手,你肯定會吃大虧。」

張東沉默了,心里也贊同張勇說的是事實。以往老城區的居民沒吃虧是不假,不過這次的領導這么強硬,再加上有城建集團這個外援,老城區不願拆也得拆,要是張勇沒過來,他肯定不能像之前一樣順利脫身。

問題是,張勇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獅子大開口?即使錢能拿到手,張東也會覺得是燙手山芋,拿著那么大一筆錢,以後的日子恐怕也過得不安心。

「至於我獅子大開口這事你會感到擔心,證明你是成熟了,知道有時候飛來橫財不是好事。」張勇吸了一口煙,贊許地點了點頭,說道:「不過這次你放心,我可是明目張膽的奉旨貪污,沒問題的。剛才和他們說的話里有一句是真的,這些確實都是老首長給我的補償,所以我才有這分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