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攻城之戰(1 / 2)

第二天,龍翼堅定站在南寧城牆之上,目視著正南方向。陽光照在他的臉上,熠熠生輝,荒野之上,蘇琥率領的先鋒軍與前來的太子大軍相互對峙,戰場上風聲呼嘯,一片蕭殺情狀。

在戰場中央,蘇琥騎著一匹火紅­色­的戰馬,孤身勒馬而立,手提一柄沉重鋒利的大刀,頭戴戰盔,身披金­色­戰甲,在太陽的照耀下,閃閃放­射­著金光,一股凝重暴烈的殺氣,自他身上散發出來,讓對面的賊兵,俱都看得驚怕不已。

在蘇琥身後數十步外,一員銀盔銀甲的小將勒馬挺槍,正在命令身邊上百士卒大聲呼喊,辱罵前方的太子軍主將朱耀,逼他快點出戰,不要在眾軍面前做出膽小如鼠的模樣。

蘇琥不愧是一名虎將,面對將近自己十倍的太子軍隊,居然毫不緊張,甚至充滿自信,正在挨罵的朱耀,此時騎著戰馬,率軍立於自己營前,面­色­鐵青,又恨又怒地瞪著前方的蘇琥,轉頭向手下問道:「阮霸是死在誰的手里的?」

朱耀手下一個將領,名喚阮天賜的,揪過上次大戰後逃回的敗兵,大聲追問,那些敗兵都用手指著蘇琥,答道:「就是他!」

朱耀冷冷哼了一聲,怒道:「阮霸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怎么會死在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手里,來人,去把那個小子給我抓來殺了!」

這時朱耀身邊一員武將,拍馬上前,躬身道:「將軍,末將願出戰,殺了那個­乳­臭未­干­的小子,獻與將軍!」

朱耀轉頭一看,見是自己的心腹愛將張沖,笑道:「還是你有心,去吧,記住,要一戰功成!」

在朱耀身邊,阮天賜忍不住大笑道:「張沖,我聽說南寧城里美女如雲,你殺了蘇琥,我們就一起沖進城去享受美女!」

「不錯,我聽說里面有很多天朝的貴族千金……」

旁邊的將領們一陣大笑,都在污言穢語,他們興高采烈地談論著如果攻進了城,抓到那些美女,大家該怎么一個享受法。

朱耀和這些部下相處,倒也沒什么架子,也忍不住笑了起來,chā口說些笑話,也算得上是與眾同樂,蘇琥離得遠,還未曾聽見,不然一早拍馬殺到,雖然蘇琥沒聽到,但是矗立在城牆之上的龍翼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心中無比憤怒,如果不是鑒於身份特殊,只怕他已經將這一群太子軍殺得片甲不留。

此時,張沖拍馬出陣,手執一桿沉重的狼牙­棒­,揮­棒­指向蘇琥,喝道:「蘇琥,今天看大爺我怎樣取你狗命!」

「小賊,休得張狂!」

蘇琥拍馬而出,揮刀直取張沖,便要斬了這膽敢口舌輕薄的惡徒,戰馬未曾趕到張沖面前,便聽弓弦響起,張沖一聲慘叫,翻身落馬,一頭撞落塵埃,掙扎慘嚎,胸前卻有一枝雕翎探出,箭尖深達肺腑,已是致命之傷。

蘇琥回過頭,只見城牆之上,龍翼手持弓箭,傲然而立,這張沖距離龍翼,至少也有四五里之遙,龍翼居然可以在這么遠的距離­射­殺張沖,怎么不令人感到吃驚。

「你們這些叛賊,居然跟著太子一起叛亂,該誅!」

龍翼一聲號令,同時道:「蘇琥,你給朕狠狠殺這群賊子!」

蘇琥知道是皇上氣不過這群賊將,也是為了打擊太子軍的士氣,所以才發箭­射­殺了張沖,雖然看張沖已倒在馬下,可是未曾親手殺了這惡徒,蘇琥還是心中郁悶,若非­射­殺張沖的是皇上,蘇琥肯定要跟­射­殺張沖的戰友對罵一輪!

天朝的將士見皇帝龍翼如此了得,不由一陣歡呼,簡直把龍翼當作天神一般看待,歡呼響徹雲霄,那一邊,朱耀看得大驚,這個時候才知道天朝的皇帝已經御駕親征到了南寧,當即­骚­動不已,朱耀的部下將士已經大聲鼓噪,痛斥龍翼行事鬼祟,偷­鸡­摸狗,大罵龍翼不該暗箭傷人,非是王者風范。

這時候,蘇琥揮手示意,要其他人退後,不要再chā手自己與敵將的單挑,得打擾自己殺敵的興致,天朝士兵見帥令已下,不敢違背,紛紛退後開來。

朱耀聽著遠處傳來的辱罵之聲,果然氣得火星亂冒,當場便要拍馬沖出,與蘇琥拼命,旁邊阮天賜卻攔住他,大聲道:「割­鸡­焉用牛刀,元帥暫且冷眼旁觀,待末將去抓了那小子!」

阮天賜揮動一根熟銅棍,催馬沖出,指著蘇琥大叫道:「臭小子,可敢明刀明槍地與大爺斗上一場么?」

蘇琥卻早就急得手癢,拍馬沖到他面前,揮刀便斬,阮天賜慌忙舉棍擋開,只聽轟然大響,兩膀被震得一陣麻木,心中暗驚道:「這小子果然不是好對付了,小小年紀,怎么這么大力氣!」

再看蘇琥手中大刀,卻是刀身沉厚,看起來何止四五十斤,讓阮天賜不由悚驚。

兩軍陣前,哪容分心,蘇琥大聲嬌叱,揮動大刀狂劈而來,一股淩冽刀氣,撲面劈向阮天賜,阮天賜舉棍抵擋,二馬盤旋,與蘇琥廝殺在一起。

蘇琥家學淵源,刀法­精­熟,再配上他苦練多年練出來的強大力量,一柄大刀圍著阮天賜上下翻飛,寒光閃閃,頓時便將他卷在當中。

幾個回合之後,阮天賜漸漸有些氣喘,被蘇琥瞅個破綻,狠狠一刀劈來,阮天賜不及抵擋,大叫一聲,便被砍於馬下,甲胄裂開,鮮血迸流,倒在地上,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

在天朝軍隊中,歡聲雷動,自有小將快步跑過去,割了阮天賜的首級,提回去高高掛在竹竿上,向南面的太子軍示威。

太子軍中,將士們目瞪口呆,人人面如死灰,兩個有名的將領,甫一出戰,便接連被殺當場,可謂出師不利,敵方如此勇猛,讓本軍如何再戰下去?

朱耀面­色­鐵青,咬牙向旁邊看去,見士氣已然低落,若不能贏上一場,只怕此戰不利。

遠遠聽得對面喊聲傳來,盡是辱罵朱耀膽小無能,只會派手下來送死,卻不敢與這邊的蘇琥將軍親自決一死戰。如此無能之輩,怎么有資格做軍隊的統帥?

士兵們跟著他,只怕終究是難死路一條。

朱耀被罵得七竅生煙,看看部下也沒有什么厲害的武將,只得自己拍馬出戰,心中暗道:「阮天賜一定是不小心失手,這小子雖然刀法不錯,終究是年輕人,連戰兩場,定然氣力不足,只要我能抓到他,還怕他手下不軍心大亂么?」

朱耀拍馬來到兩軍陣前,看著面前挺刀立馬的蘇琥,心中不憤慨,蘇琥凝視敵將,眼中殺氣閃爍,淡然道:「來將通名,吾手下不死無名之輩!」

朱耀在惱怒之余,他一擺手中三股托天叉,大笑道:「我乃太子軍一路元帥朱耀是也,你這等­乳­臭未­干­的小子,還是盡快降來,得受斷頭之苦!」

他這么說,是存心激怒蘇琥,好讓他心浮氣躁之下,刀法露出破綻,果然這一語出口,蘇琥勃然大怒,滿臉通紅,大怒道:「匹夫,吃我一刀!」

大刀迎面劈來,聲勢如雷,刀勢淩厲至極。

朱耀吃了一驚,不敢怠慢,慌忙舉叉用力擋架,只得當啷一陣大響,叉上銅環,劇烈震動,朱耀兩臂也被震得發麻,心中也不由大驚。

蘇琥狂怒之中,刀法奮力揮開,但見白刃森森,漫天揮舞,卷起狂風陣陣,將朱耀卷入其中,朱耀大驚失­色­,一邊拼命抵擋蘇琥如潮的攻勢,一邊暗自驚駭道:「怎么有這么厲害的人,只怕太子軍中第一高手梵天親自來了,也不是他的敵手!」

狂風涌起,風沙漫漫。

在滿目黃沙之中,兩員大將各使出渾身解數,在戰場中央奮力廝殺,暴喝嬌叱之聲,兵刃撞擊轟響,盡皆響徹全場,那­精­妙的招數,狂暴的氣勢,讓兩邊將士看得目瞪口呆。

戰場之中,兩員大將猛烈拼殺,漸漸分出了高下,蘇琥力氣既大,招數亦是老父親授,­精­妙非常,又在大怒中使出,威力之大,震天撼地,讓朱耀漸漸難以抵擋,只叫得一聲苦,心下震驚恐懼,難以言諭。

突然間,蘇琥在狂怒中揮刀擊落,終於在左路露出一個破綻,朱耀喜出望外,揮叉擋開,用盡力氣,舉叉向蘇琥左脅刺去,他已經不再想著生擒蘇琥,只望能擊敗他,不至死在他手里,已經是叨天之幸了。

就在這一剎那,朱耀的眼中,忽然看到蘇琥那年輕的面龐上,出現了一絲譏誚的冷笑,火紅戰馬狂奔向前,輕松地躲開了朱耀這志在必得的全力一擊。

蘇琥眼中殺機陡現,舉起大刀,狂劈而下,那狂暴的刀氣,讓朱耀背上不由迅速感到一股森寒之氣,狂涌而來。

朱耀的鋼叉,剛刺了一個空,正在拼命回來擋住那奪命的大刀,鋒利的刀刃卻已經劈到了背上,霎時便將他斜肩帶臂,狠狠劈開,半邊身子從馬上落了下來,跌落塵埃。

朱耀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便身首兩分,死於馬下,胯下戰馬也被刀鋒掃到,痛嘶一聲,大步奔逃,帶著他血淋淋的半截身子,落荒逃去了。